第214章 结局

“回了, 婉柔,你想通了?”

“嗯,我和唐珞本就是不该有的感情,如今她死了, 我没必要一直介怀, 也多亏你建明,让我明白, 什么是家人。”

“这样就对了, 婉柔, 我可是连你杀了人兜着呢, 也别太愧疚, 这不是我们还接济了她的傻子妹妹,今晚……可以吗?”

“可以。”

陈婉柔搂着心绪全乱的尚建明一同坠入浴缸里, 男人的手刚想乱摸,下一秒,就被陈婉柔铐上了冰冷的镣铐,女人用毛巾堵住他的破口大骂, 面无表情地将一壶烧得滚烫的开水,倾数倒到了尚建明不安分的那处, 他眼泪直接出来,啪嗒啪嗒挣扎, 在浴缸里像一条濒死的鱼。

“唐珞,你说我这样干,你满意吗?”陈婉柔睨着泛红的皮肤, 故意说给尚建明听,眼睛空洞地望着一处空荡荡的地方。

尚建明呜呜啊啊半天也没缓过来,疯了, 她真的疯了,疯女人!还是……唐珞真的在这儿?

陈婉柔拍了拍尚建明的脸,道,不急,我再去烧一壶,浴室有插头和电热水壶,尚建明流着暴汗和眼泪,眼睁睁看着那25℃的水又变成120℃的沸水,吓得白眼翻了起来。

可正如他没有给唐珞机会和希望一样,陈婉柔也没给他转机,一壶两壶三壶……沸水浇灌着尚建明大腿上方,那玩意彻底没了用,在等待水烧开的过程中,不压于唐珞当时被绳束住的煎熬。

眼看他要昏,陈婉柔一巴掌给他扇醒,放了一浴缸的冷水,给他掺着许多冰块吊着魂,尚建明自己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前所未有的慌张,他又哭又叫,痛得他想咬舌自尽,可完全没办法,白色柔软的毛巾硬生生地塞紧了自己的口腔。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婉柔,她那么胆小,怎么会,怎么敢……又是一巴掌,尚建明脖子扭到左边,一时之间回不来,陈婉柔冰凉又细的指尖一点点束紧,双手中指和拇指慢慢箍紧男人粗粗的脖颈,刚好绕成一圈。

水花四溢,尚建明像之前被他斩断的泥鳅,痛苦又害怕地蜷缩,持续翻着眼白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陈婉柔越想起唐珞,越用力,杀人偿命四个字一直在脑海里回响个不停,掺杂着唐珞的哭声,她确实,失去了理智,也该失去理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陈婉柔顿住,男人得到了一丝喘息。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邻居刚想破口大骂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发现陈婉柔正湿着身披着浴袍,一脸抱歉地望向自己。

老太活了大半辈子,猜是小年轻搞花样,也看到了陈婉柔无名指上的戒指,叹了口气:“你们动静稍稍小点啊,感情好归感情好,那不能……一直叫,还是男人……啊是不是?”

“抱歉。”陈婉柔微笑地点头,很是知礼乖顺,暖光洒在她身上,很显温婉,像她名字一样,就是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又给老太吓了一大跳。

“不打算离婚了?”

“结婚了。”

老太得到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不再打扰他们,摇摇头,住着拐杖走了,临走前甩了一句:“人啊,活着比什么强。”

倚在门上的陈婉柔身形松动了些,想起了之前那个不真切的梦境,唐珞对她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自己真的在家里结果了尚建明,那入狱是必然,凭什么,让他一条贱命,换自己和唐珞两条命?陈婉柔不可以没有唐珞,但如果那是你的心愿的话。

回到浴室,已经被溺到晕倒的尚建明被陈婉柔再次泼醒,水流在地漏上打着不大不小的旋涡,女人哑着声音,气势确实像一只准备杀掉自己配偶的螳螂,只不过不是为了生命的延续:“我会报警处理,当然,你欠唐珞的,现在也要慢慢来还。”

想到唐珞泛红脱皮的指节,陈婉柔将绳子套在他脖颈上,距离很短,他要是想活命就不得不努力昂起胸脯,女人穿起高跟鞋,一点一寸,踩紧拧动,在男人奄奄一息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女人将自己的药全倒进尚建明嘴中,打了报警电话。

木岭山迅速被封锁,因为景区防护措施不到位彻底被叫停,警方也根据陈婉柔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唐珞的尸体,确定在坠崖前就已经死亡,一个老警察叹了叹气:“要是没被绳子勒死,她算运气好的,掉下来可能还有救。”

因为案情极其恶劣,尚建明被判处枪决,几个月后执行,而陈婉柔因为滥用了私刑,在尚建明身上造出了几乎和唐珞一模一样的伤口,原本是要判很久,可恰是因为她本就抑郁症,精神不稳定,还是尚建明自己擅自动了她的药,精神病患者,在法律中,是可以得到一丝轻饶的。

更何况,陈婉柔和唐珞之间的故事,让所有警察点了根烟,久久无法释怀,法律无情人有情,虽然尚建明已经留下了大小便失禁的后遗症,考虑到唐双无依无靠,特地对陈婉柔从轻处理,判了几个月。

——

这天,监狱大门缓缓打开,陈婉柔出狱了,一席素衣,头发被她自己剪成了唐珞那般的长度,左手上的戒指被她右手紧紧按着,缓缓转动,她又想她了,不说说,每天每时每刻疯狂念想着。

陈婉柔前去殡仪馆,拿到了唐珞的骨灰,昨夜一声枪响,大仇得报,可女人心中没有痛快和解脱,怅然若失又无依无靠,自己父母和尚建明怕自己是个疯女人,不敢再摊上关系和骚扰,刚好,也带着唐珞……

泪水又滴嗒嘀嗒落到了那冰冷的小瓷盒中,要是自己不去找她,她是不是会永远一个人孤独地沉在潭底,无法含冤昭雪?出来时,已经是冬月,大雪纷扬,鹅绒般细的小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陈婉柔的肩头和发尾。

她小心翼翼将骨灰盒揣进包里固定住,买了机票打算去接唐双,可刚好经过,那家电玩城,陈婉柔停顿了几分钟,走远,又去而复返,她做不到释怀,做不到洒脱,她没办法忘掉唐珞,这样,也算两人再一次去电玩城了吧?

走进店内,各种电子音乐响起,陈婉柔买了一盒币,电玩城大家成双结对,只有她,形影单只地夹娃娃,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可依旧夹也夹不起来,连娃娃机好像在欺负她一样,可那个什么会一点,绝不让自己受委屈的女生,已经回不来了。

陈婉柔回头,发现显示屏正在播放一帧跳舞机的画面,仅一眼,陈婉柔手上原本提着的小蛋糕啪地落地,摔成了浆糊。

熟悉的身影和笑颜,神色认真又自信地盯着跳舞机屏幕,抬腿,转身,下蹲又飒气地甩头,是那天的唐珞,是活生生会动的唐珞,是只在冰冷屏幕里却真切存在过的唐珞。

医生说过,本就视力下降得厉害,陈婉柔再哭,那眼睛就得瞎了去,可这时,女人五脏六腑被眼前的画面撕扯着,视线再次模糊起来,眼泪如线一般地流,她距离屏幕上的唐珞不过三米,距离包里的她一厘米不到,可就是再也摸不到她那清秀的脸颊。

眨着下垂的眼睫侧头看着自己的唐珞,仿佛还在昨天,她失去她,失去得太突然。

“小姐,您没事吧?我帮你把蛋糕扫掉,这是我们舞蹈机最高分的记录者,要不要试试跳舞机?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消失不见哦。”服务员见这人不对劲,来宽慰,这么伤心估计十有八九是失恋了。

“所以不开心可以消失不见?”

“嗯,您试试就知道了嘛。”

陈婉柔将包极轻地放到了那长椅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那我去试试。”

服务员连忙点头,不知她是对着自己的包在说话,音乐开始,陈婉柔试着挥动僵硬地双臂,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音符,因为女人根本没跟着这曲的节奏跳,而是模仿着记忆中唐珞的动作。

“还是不玩了,不适合我。”陈婉柔有些遗憾地摇头叹息,将包挎上,用纸巾擦了擦汗,然后挪到了眼睫那处,许久未动。

这时,一个大大咧咧的男生走过来,嘀咕着不玩就别占位置,别人还要玩呢,看清陈婉柔的面容后,噤声哑住,面露尴尬,左顾右盼:“你女朋友在……在吗?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陈婉柔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这人是那天想和唐珞一起跳跳舞机结果被拒绝得很惨的男生,唐珞说了什么,她听不到,因为女生调皮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女人站不稳,扶着栏杆坐到长椅上:“她那天说了什么?”

“她说,你再没眼力见地乱撩,我的女朋友会生气,她可是跆拳道黑带,。”

难怪,这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男生看清自己是谁后不敢再冒犯,他因为自己真会武术而愤然揍他。

唐珞,这也是你对我的保护吗。

——

“然后呢然后呢?”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们这群闹人的小鬼,还不回家,等下被黄皮子精叼走了哦。”

“唐奶奶!故事没结局啊!”

头发花白的老太沏酥油茶的手微抖了一些,回头看像这群总爱缠着自己听故事的拉萨小朋友们,笑了笑:“这就是结局。”

“怎么可以没有转折啊……一定是假的。”

“本来就是假的,快走,我要洗澡歇下了,唐双,帮我拿下衣服。”

老太太下了逐客令,孩子们遗憾地回了家,唐双喊了声妈妈,将衣服递了过来,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有一片片墙,上面摆放了女人年轻时,在拉萨骑马,在羊湖、纳木错、布达拉宫前的各种合照,依稀看出女人年轻时是个温婉的美人。

水的热气腾升,老太太脱去衣服,小心翼翼地卸下戒指,上面印刻着“tl”,正如自己腰间的纹身一样,百合花秀刻着“唐珞”两字,陈婉柔,不对,应该是唐婉柔,她改了姓,带着唐珞的骨灰,完成了她最想干的事。

唐珞说喜欢看她笑,那墙上的每张照片,展现了陈婉柔的笑颜。

自己年岁已大,唐珞,我是不是可以与你见了?求了很多法子,祈求着下辈子能够再与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唐珞遇,我还是很想你,想了好多年。

“又去那外地老太家玩啦!今天听得什么好玩的故事?她也是个怪人,当初来时又高反又水肿,也要定居在这里,两个人,吃饭非要放三副碗筷……”

“妈妈,今天唐奶奶讲的是悲剧。”

“怪了,她不是一向爱讲结局很美好的喜剧小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电影的part结束,之后会回复戏外小甜饼,如果大家相信下辈子的话,有没有想过,南许就是陈唐的下一世?之后会恢复小甜饼给大家渡渡命,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官方发南佑疏下半身消失的图会被骂得要死吧!!之后南佑疏会承担《赎忌》的主题曲,许姐姐和阿南一起唱片尾曲。

鲨完尚建明,接下来鲨魏柏晗。

戏外,南佑疏看到许若华的年迈妆容,心里喊了百八十遍避嫌避嫌避嫌,最后抱着唐一,痛哭流涕,心里骂烂她,你写得什么玩意。

导演问怎么了,南佑疏说眼睛进了沙子。

奇怪,南佑疏杀青那天,许若华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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