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Amber和Joyce训练有素,停在了卧室门外,乔郁绵轻声对它们说了一句“睡觉”,它们便摇头晃脑回到客厅的小窝去了。

他反手关掉了浴室门,再关掉顶灯,只留了一盏昏暗的镜前灯。

水位很低,只没过腰部而已,安嘉鱼脸上的皮肤,连同露出水面的胸口一径被蒸汽扑红,他虽赤裸着,脖子上的波洛领带却依旧挂在原处,落日色宝石静静躺在两根锁骨中央的凹陷处,绚亮火彩随胸口呼吸的起伏变化而轻轻闪烁。

乔郁绵将衬衣衣袖挽起,伸手从水中捞出他泡进去的左手,顺着肌理轻柔按摩他的手腕,手背,力度由轻到重,那人缓缓睁开眼,眸中的兴奋被热气氤氲开:“大老远折腾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还跑去遛狗。”

虽说浴室里蒸腾着一股白桃乌龙浴球的甜味,但乔郁绵还是敏感地嗅出一丝丝酒气。

“喝了多少?”他抬手撩开安嘉鱼黏在颊边的湿发。

“……就开场跟大家一起喝了两小杯香槟。”对方抱歉地看着他,用空闲的右手手指比出一小截高度,“就这么点。”

乔郁绵没说话,替他胳膊上的皮肤淋了林水。

“……还有一杯Pina Colada……指挥本人端来的酒我真的不好拒绝,让Vicky代喝又很没诚意……但是其他人的我都推掉了!”

安嘉鱼有些心虚,抿着嘴唇盯着他,反手磨蹭他手臂上的皮肤,仿佛在猜测他究竟有没有生气。

乔郁绵故意不抬眼,只默默搅动浴缸中的温水,融化了浴球的水呈淡淡粉色,让皮肤变得异常滑腻。

“小……乔……”安嘉鱼随着他搓到大腿的手一抖,“我刚刚在淋浴间洗过了,就是站久了腿有点酸,进来泡一泡。”

“哦。”乔郁绵隔着泡沫,转而向下摸索,捏住他的脚踝开始替他按摩,“累了就早点上床睡。”

“睡不着。”安嘉鱼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扬,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演奏,他此刻依旧沉浸在舞台的余韵中,瞳中有什么燃得炽烈,体温高得像在发烧。

乔郁绵替今夜光芒万丈的小提琴家捏一捏脚踝,膝弯,又揉一揉腿上的肌肉。

他能感受到那束炙热的目光正死死盯住自己。

绵密的泡泡终于消失殆尽,只留一层薄沫飘在水面,乔郁绵刻意绕行那人潜藏在水中暗自蓬勃的欲望,转而揉向那片消瘦扁平的侧腰。才两周不见,似乎又轻减了,排练的辛苦可见一斑。

原本被温水浸泡放松的肌肉,又随着乔郁绵一双手紧张起来,手指所到之处,肉眼可见地绷起线条。

安嘉鱼呼吸愈发急促,却强迫自己按兵不动,仿佛这个节骨眼谁先忍耐不住,便是认输,有时候男人的胜负欲就是幼稚到毫无道理。

乔郁绵也并不着急,手指高高抬起,又轻轻落在富有弹性的皮肉上,力度恰好,像按在长笛的键盖。

安嘉鱼身体微微前倾,贴着乔郁绵的耳畔,嘴唇半启,呵出一阵阵带着潮意的喘息,乔郁绵强行忽视那骤然从耳边窜到肩膀的酥麻,手上暗暗加了些力道,揉到紧绷的后腰上,脊椎两侧的肌理微微隆起,正中那一道背勾变得更加明显。

安嘉鱼禁不住挑逗,腰身一颤。他如愿听到耳边那一声细不可查的“嗯”,不想一抬眼,对方竟然屏住呼吸,依旧不肯认输, 扒在浴缸边缘的指尖早已发白。

“你轻点……别把浴缸捏碎了。”乔郁绵笑道,缓缓放开了手,不再继续折磨他。

算了,今天可是他重回舞台的大日子。

乔郁绵缓缓转过头,鼻尖轻轻相蹭,两股呼吸试探着,撞到了一起。

“好啦,我认唔……”他本想说一句服软的话,却被安嘉鱼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巴,明明差一点就赢了,小提琴家关键时刻一败涂地,狠狠揪住他的衬衣领,二话不说便向两侧一用力,纽扣崩飞,一颗落入水中,一颗飞向洗水台后坠落在地。

“小乔……”安嘉鱼声音颤抖着,一路向下吻到他的脖子。

乔郁绵被迫仰起头,气息有些不顺:“你……今天好棒……”

船型浴缸内部狭窄,多了一个人,水位立竿见影升一截上来。

波洛领带的皮绳末端沾了水,安嘉鱼慌忙叫停:“等一下。”

而后他小心翼翼将它摘下,拎在手中,他忽然有些茫然,附近的地面上水痕遍布,宝石无处安放。他们像乘着一条航行于汪洋的小舟,远离陆地,也望不见岛屿。

船型浴缸内部狭窄,多了一个人,水位立竿见影升一截上来。波洛领带的皮绳末端沾了水,安嘉鱼慌忙叫停:“等一下。”

而后他小心翼翼将它摘下,拎在手中,他忽然有些茫然,附近的地面上水痕遍布,宝石无处安放。他们像乘着一条航行于汪洋的小舟,远离陆地,也望不见岛屿。

乔郁绵趁他还在恍惚,捞起他平放的一条腿轻轻向一侧敞开,将他的膝弯挂在浴缸的边缘,皮肤上的水珠便沿着垂到浴缸外的小腿沥沥流落到地上。

他的手指沿着膝盖滑向腿根,力道放缓,渐渐揉入更深处。

“嗯领,领带”安嘉鱼的一只手捏住他的肩头,“还没放“拿着吧。”乔郁绵不想从温热的水中出去。

那人滑下去,半没在水下的胸腹剧烈起伏,缺氧似的仰起头,抑制不住地发出细碎的叹息声:“呃别,别揉了你,你进来”

安嘉鱼仅剩的一只手抚上他的耳朵,侧颈,将他拖到眼前,迫不及待地盯着他的眼。

“好。”乔郁绵拢了拢心神,终究还是要起身,东西都放在洗手台的抽屉里,不料皮肤才离开安嘉鱼一寸便被那只手拽了回去。

“我去拿”

“不要。”安嘉鱼热切地贴上来,侧头吻他的下巴,含住他的喉结用力一吮,持琴弓的手从胸口一路探寻到下腹,在他发热发麻的皮肤上划出什么,仿佛施展魔法。

不要去。哪里都不要去。来我这里,来我的身体里。

乔郁绵从他毫无意义的喘息中,听到了急切的咒语,而后径直奔向目的地。

安嘉鱼抱住他,一条腿缠住他的后腰,将他缓缓纳入身体。

周遭波涛汹涌,他们结合一体,抵御海上的风暴,在波浪中载浮载沉。

湿润的,压抑的,打颤的轻声低吟淹没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乔郁绵随着印在脑海中的乐句节奏挺动身体,撞出安嘉鱼喉中高高低低的声响,余光中,挂在小提琴家手上的宝石悬在半空悠悠晃晃,像远空闪烁的星辰。

不知是不是过于兴奋,安嘉鱼很快开始仰起头大口大口吐息,伴随着身体规律地颤动,这是他高潮的预兆。

于是乔郁绵停下动作,一手撑在浴缸边缘。

安嘉鱼隔着水雾看他,眼中朦胧:“嗯小乔,别停”

约莫他是熬过去这波冲击,乔郁绵才重新开始动起来,可安嘉鱼又很快攀到临界点,小腹绞紧着开始颤抖。

周遭波涛汹涌,他们结合一体,抵御海上的风暴,在波浪中载浮载沉。

湿润的,压抑的,打颤的轻声低吟淹没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乔郁绵随着印在脑海中的乐句节奏而动,余光中,挂在小提琴家手上的宝石悬在半空悠悠晃晃,像远空闪烁的星辰。

在那人杂乱无章的吐息中,他再度停下来,默默贴上他的额头,轻吻他的嘴唇,含糊道:“小鱼,先别去,等我一起啊……”

安嘉鱼的理智早已溃散,疯狂地摇着头,却依然挣扎着停下来:“……好……等,等你……哼嗯……我等你……”

他在舞台上所向披靡,驾驭无数人心。

可在舞台之下,他永远等他。

等他长大,等他成熟,等他收拾行装,等他抬起头向前看,等他的下一段人生。

整夜的缠绵,他们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先后醒转。

安嘉鱼睁眼便是乔郁绵盘着双腿坐在窗前地板上的背影,夕辉将影子拉长,投射在背后,他不禁感叹,这个人为什么连脚趾都这么好看呢……

“不穿鞋也穿上袜子啊……”安嘉鱼发觉自己嗓音干哑,着了火似的。

乔郁绵闻声扭头,冲他轻笑:“下雪了。”

他这才注意到,花园里落了一层白,太单薄不似积雪,像一层糖霜,任谁看了都心头一甜。

乔郁绵起身端起床头的杯子递给他:“饿了么?阿姨来过,煲了骨头汤底,让我们晚上吃火锅。”

他说话的时候一股苹果味,大概是刚刚吃过。安嘉鱼喝掉杯子里的水,轻啄他探过来的唇角,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波洛领带:“我记得昨天应该摘下来了……”

乔郁绵一怔:“你……”

开头还记得,后来也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画面断断续续,一切都很模糊。

才喝了那几口,按理说不应该啊……

“……我们昨天做了几次?”

“你还是我……”乔郁绵看似面不改色,耳朵却在泛红,他指了指安嘉鱼的胸口,“这是你自己带上的。睡着之前我要帮你摘掉,你捂在胸口不肯给我……后来太困了,就这么睡了。”

他垂眼一扫,乔郁绵衣领敞开着,白皙的皮肤上红痕遍布,锁骨中段甚至还有半圈牙齿磕出的青紫。

“你这锁骨可以养鱼了。”姿势的缘故,乔郁绵手臂撑在床上,锁骨窝深陷下去。

安嘉鱼伸手摸到自己的牙印,他不太记得自己怎么会下这么重的口:“疼不疼?”

乔郁绵摇摇头,像是安他心般吻他。

苹果的味道很平淡,他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好像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我爱你,翻来覆去。

“你昨晚是不是叫我哥哥了……”

“……没有……”乔郁绵皱皱眉头,抽身而去,“你做梦了。”

“是么……”

安嘉鱼起床,穿上衣服洗漱,小心取下波洛领带,将宝石表面用丝缎擦拭干净。

乔郁绵已经在餐桌旁等他,面前是微微滚开的金色汤底,鲜香阵阵。

“诺。”乔郁绵将手机递给他,他快速浏览过几个收藏夹中的网页,一目十行,都是媒体和乐评人对于昨天演奏会的评论。几乎是一面倒的褒奖,什么王者归来,绝境重生之类的词汇反复出现。

昨晚的表现如何,他本人再清楚不过。

他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拿起碗筷:“吃饭。”

不过是刚开始。他连山腰都望不见,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年底,安嘉鱼忽然开始忙碌起来,从个人演奏会巡演开始,两个月的时间要辗转二十几个城市。农历新年后更是要继续海外场,欧洲,北美。

乔郁绵打开票务网站,公开售票的页面很快被盖上了“售罄”的标识。

跨年夜,安嘉鱼从另一个城市赶回,红眼航班降落已经是将近十二点。

“喂。睡了吗?”他开机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给乔郁绵。

“没有。到哪里了?”

“刚出机……啧。”他关断电话,丢掉行李箱往门口扑过去,“不是让你在家等我。”

乔郁绵亮出手机屏幕,数字刚好跳动到零点:“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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