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白家人很快离京, 但这事儿一开始还真不是人人都知道，甚至有些人在外面守了几天不见人出来，才发觉不对。
这之后再针对性的打探一下, 好家伙，人都不在京城了原来。
想打白家三个哥哥主意的人, 顿时就歇了心思。
毕竟别管有什么好主意, 人不在，也施展不出来。
不过倒是有人去暗挫挫的找言家人，问他们知不知道白家人都走了，怀稚雅也跟着一起……言家什么场面没见过，三两句就给怼回去了。
小小在那边还搞了个现场直播, 当然是只语音直播给白十三一个人听。
因着想要让女子能入朝为官, 白十三免不了要了解一下，京中像大公主这样有才华，聪慧的姑娘都有谁, 且性格如何，适不适合为官。
本来准备问怀稚雅的, 但对方回老家了, 就算没回，毕竟这些年怀稚雅出门极少，交友也不多，未必了解。
如今想来, 言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言家除了先前提过的, 早已经嫁人的大姐，其实还有一个妹妹在。对方常年在京, 且是言家嫡女, 言润泽的亲妹妹, 出门不管因为家世还是因为哥哥，都是被一众京城闺秀们捧着的，认识的人也多。
不过这个白十三就不太方便直接去见人了，但他有小小啊！
小小可以做为中间鸟，帮忙传达两边的话。
这么一问，其实京中出色的才女还是挺多的。当然，有些单纯就是学来风花雪月的，对入朝为官没有想法。但当中亦有不少，可能会像大公主一样，给个机会就会立即站出来支持的。
甚至白十三还发现，就连宫中的玫昭仪，都悄悄又捡起了书本。
白十三一打听这才知道，她家里条件幼时其实还算不错，起码是给她起了蒙的。
大梁女子读书的人其实不少，虽都是为了婚后能与夫君吟诗作对，但亦有这个习惯。有钱人家的姑娘都会读上一些书，而彼时玫昭仪家中有些余钱，又想让她日后嫁个好人家，于是便送去开蒙。
当然后来被皇后的人看中，就又改学了乐器和舞蹈，把书本就这么丢下了。
如今她在这个时间点重新捡起书本，为的是什么，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倒也可以看得出来，皇帝身边的保密性之差。
恐怕再过些天，全京城都要知道了。
其算计萧起，乃至后来策划刺杀，怕是最用心保密的一次了吧！估计其可能也知道身边的情况，要不然也不可能瞒得那么死。
而这次，说不准也有皇帝本身想要先透个消息出来的前题在。
狗皇帝不想自己背锅，所以估计想通过这个，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白十三的主意。可这又不是什么坏事，白十三还真就不怕人知道。
甚至以后谈起来，美名估计就是他的。要是千百年之后皇帝还有意识，估计是会后悔的吧！
毕竟他可是一心想要流芳千古呢。
真是的，这么好的机会不会把握，可见这皇帝当得一点儿远见都没有。
暗挫挫的又鄙视了一翻萧起那从小就待他不好，后来更是利用他想让他死的父皇，白十三开始关注拍卖会的事情。
拍卖会的时间是早就定好了的，到了当天，白十三和萧起早早的就到了包厢。短短几天时间，包厢的布局就被改了。
坐在里面可以轻而易举瞧得见下面的拍卖台，但下面的人却看不到上面。
这样的包厢一样有三十个，二楼十五间，三楼也是十五间。
不过三楼有两间是不对外的。
其中一间就是白十三和萧起如今坐的这一间，位置最好，视野最佳。不光能看得到下面大厅，还能瞧得见正后门。
这会儿人来人往，都有谁来了，他们坐在这里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京中数得上的基本都来了。”白十三道。
来得人多了，自然就不是人人都能进包厢了。众人听说只有二十八间包厢，立即开始预估计今天的来人当中，有多少是地位比自己高的。
却听到拍卖行的人说：“包厢不看身份地位，也不看是否有钱财。白公子说了，今日来的，应当也没有拍了到时候会付不起帐的。我们这次拍卖，更看重的还是书籍孤本，若是有带这些，径直便可上楼。”
“那没有带的呢？”
“可现在便令人回去拿，或者只能坐在楼下普座了。”拍卖行的管事道。
来人：“……”
世家几位家主中，一位养气功夫不怎么样的当即冷哼一声，“还真是目标明确呢。”他们看着一旁下发的拍卖规则，心道，坐下面就坐下面，反正想让他们掏书，那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也说道：“看来那姓白的，估计也猜到咱们的想法了。”
其实这都不用猜，众所皆知。
世家要是这么容易就把家中藏书拿出，那这些年他们垄断了个什么劲儿。
大皇子和二皇子当然也到了，这两位中大皇子因着母家的原因，倒是能接触到不少书。至于二皇子……二皇子压根不是读书的料。
他不光平时看着二，排行也二的同时，在读书方面也发挥出了绝佳的当不了第一的属性。通常是今天背了明天忘，举一反三是个啥，完全没长这根筋。
但他们虽不像萧起一样爱收藏书，还从宫中拿出了不少，却毕竟是皇子，手里总不至于一本像样的，难得的书都没有。
毕竟也不一定非得是珍惜孤本才行，只要不是外面谱遍能买得到的就行。
毕竟这种时候，他们怎么能允许自己坐在楼下呢。
必须得包厢。
而且仅仅只是敲门砖而以，谁也没说一定要拍东西，也没说一定要拿书拍！
左相和右相当然也都到了，前者是替景正帝来的，毕竟皇帝不可能亲自出宫来这种场合，他也怕白十三不卖给他。
后者当然是来支持的，就算他不拍，也得来凑个人数。
毕竟有着查出儿子身亡真相，又带苏煊泽再见他一面的事情在先，对于白十三和萧起，右相在那之后，一直是持一个相当友好的态度。
言家当然也来了人，正是言润泽。
白十三多留的一间包厢便是给熟识的人用的，但言润泽只有一个人，便没有去那个包厢，而是到了他们这一间之内。
而言润泽到了，跟着他读书的小小自然也来了。
一进屋，它就飞向了白十三。
可能是最近读的书多了，他活学活用，还用很华丽的语言夸了白十三。但换成白话文就是，几日不见，主人你又变帅了不少。
这边言润泽亦同他们打了招呼，行礼落坐之后又略微打听了两句怀稚雅的现状。这才说起正事来，“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真的拿出孤本典籍来。”
“无所谓。”白十三道：“我也没觉得就这么就能将这些人手里的好书套出来。”
而且，“今天，要的就是他们不动。”
言润泽愣了一下，没太懂这话。
但他也没有多问，而是跟着看了下去，发现之后进来的是名女子，“大公主？”
大公主平日里甚少在外露面，今天更是身边都没跟着附马。有些不认识的人瞧着她，还奇怪这是谁家的夫人。
结果就听人说是大公主。
“大公主原来这么有气势的么？”以前从未听说过啊！
大公主走了进来，她身旁跟着的是她的贴身女官，对方手里正拿着一个小木盒，看大小就知道，里面装的应当是书。
“大公主也对那返老还青卡感兴趣？”有人问起。
大公主反问道：“这位大人难道不是也感兴趣，所以才来的么？”顿了顿，她又表示：“而且书籍拓本就行，即不要求我拿出珍藏多年的孤本，只是拓本，却能按照原书的价格用以竞拍，想来就算这卡暂时用不着，买上一两张也不亏。”
说完，大公主带着人，就进了包厢。
大厅内几大世家主脸色都不太好看，说得好听。
这些年虽说科举盛行，世家已不复以往荣光。但他们世家依旧有世家的优势，那些才读过几本书的穷举子怎么能比得上他们的底蕴。如今淮王和白十三搞这些，分明是想彻底抽走他们的影响力。
大公主当然不在意手中的那几本孤本，但他们不能不在意。
三楼，白十三的目光扫过这些人。
他一直很奇怪，本朝自开国皇帝始，就在渐渐打消世家的影响，一连几代皇帝都是如此，偏生到了当今这位，大好局面在手，他不顺着来……哪怕景正帝不懂得循序渐近，准备用雷霆手段来促成这件事情，白十三都不会觉得奇怪，这是手段与想法的不同。
但在这种情势下，萧起那位父皇却是盯上了他手中的觉醒者，想利用其在边境搞件大事，简直就像是一款天然呆比较爱玩的游戏中，把一手好牌把最大的王炸给扔了，捡了几张小的凑个顺子，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的菜鸟。
这操作谁看了不说一声傻逼！
【我知道我知道。】小小立即道：【我这几天在言家倒是听到了些，这涉及到先帝，还有现在这位皇帝的上位史。】
可能是因为近来的事情，让言老先生想起了这桩事儿。
于是在家中跟嫡孙浅谈了一翻。
小小一只鸟哪儿都去，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跟着言润泽的，因此也听了不少。
像是言家其实就是朝中扶持起来的寒门，最先是言老先生的父亲，那时还是先帝的父亲在位。后来言老先生承其志，才华更胜，渐渐开始展露头脚，在先帝其很受重用，一直到了当朝，又顺顺当当的告老。
但其实后面都是依靠着他自己的能力，先帝也就在登位初期记着父皇的嘱托，后期已经没有再怎么用心在瓦解世家上面了。
甚至有不少世家，渐渐开始又重新兴起，一直等到景正帝登位，那就更不用提了。
光是看大皇子的年纪就知道，如今是景正二十九年，大皇子是皇上最大的一个孩子，也不过才二十七岁。
可见是其登位之后才怀的孕，有的子，而当时登临帝位时，景正帝其实已经二十五岁。
在这个时代，还是一个皇子，除非像萧起这样的，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当时，还盛传过一阵景正帝或许不行的消息，因此那些争位的皇子，竟没几个把他放在心上，毕竟一个无子的皇子，注定是登不上帝位的。
结果谁也没能料到，这对母子一装多年，最终成功翻盘。
这可能也是萧起明明就算再受宠爱，与应当也帝位无缘，却还深受几位皇子忌惮的原因。
毕竟前车之鉴。
一个据说不行的皇帝这后来一个个的生，谁知道萧起这边会不会出啥意外，万一到最后人家真要逆天下大不违登帝呢？
不管是先帝后期已经没有继承祖制，还是景正帝登基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内，总之他上位之后也没有打压过世家，反而宫中的贤妃便是世家出身。
还生下了大皇子。
【我猜吧！肯定是他以前憋太狠了，就想证明一个狠的。不动声色的软刀子捅人虽然也疼，但哪有真刀真枪的看着凶狠。】小小表示：【那狗皇帝肯定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想折腾个大的，这得亏是他自己不能打，不然肯定早折腾着御驾亲征了。】
可能吧！
但这到底是景正帝自己的想法，谁也不能肯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毕竟要当真是恨极了当年伪装的日子，登基之后应当彻底放开了本性才是，怎么还会一装就是这么多年。
不过这些年世家的确没落了不少，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一连两任皇帝才觉得没必要再下重手。
毕竟他们打击世家，只是觉得其威胁到了皇权，还瞧不起他们。
可能今天来的都是以往走出去响当当的大人物，所以大多都在卡着时间到，没多久，就到齐了。
而下边，拍卖会也正式开始。
今天拿出来拍卖的就是最先被熟知的容貌动人卡，然后就是【一口好牙】【视力过人】【耳力过人】【过人身高】【一头乌发】甚至还有一张【你要怀啦】。
很明显，那张【你要怀啦】是让人怀孕的，不论你是天生的不能生还是后天被害了什么的原因，只要用了这张卡，那你就能怀孕。
当然，单体繁殖是做不到的。
毕竟这是宫内游戏的卡，要是皇帝没来就怀了，那别说得宠，直接就是要去死的下场。
至于其他的都很简单，看名字就能看出来，其中视力过人一用，什么近视远视通通不在话下，一卡搞定，搞不定就是你度数太高，得再来一张。
总之跟容貌动人卡一样，是能叠加使用的。
用多了别管你眼睛什么情况，都能恢复正常，甚至再用还可能变成千里眼。
耳力过人和过人身高以及一头乌发都是一样，只要你不怕耳力太好，屋子变得十分不隔音可以一直用，身高也能直上天去，头发长个几米都不成问题，就是洗起来可能会有点儿费力。
不过只要运用适当，其实都是好东西，而且会有很多人需要。
总有人为发质不好发愁，一张就能拥有长发飘飘，谁不心动。不少老大人有耳背的毛病，眼神也远不如年轻时，这时候【耳力过人】和【视力过人】就有用了。
觉得自己矮的可以涨个几厘米，瞬间不用在鞋子上面做手脚了。
甚至白十三还拿，或者说是把自己的技能拿出来卖，表示如果有谁身受奇毒困扰的，或者身上有什么毛病的，都可以拍，一下就见好。
这当然不是回血生肌丸，那可是要积分的，也就两个妹妹吃过。
后来白十三实力越来越强，白父白母都没用上，直接是拿容貌动人卡配的他的回血驱散等技能。
如今拿出来拍的，自然也是这些。
他还给言老先生用过，效果杠杠的……至于解毒，他身上的毒不就是清水缓流给驱散的么，更是有经验得很。
活招牌在这儿呢。
然而如今提起来，众人却不觉得他是活招牌，反倒开始怀疑，他是真的傻了十八年么？
别是看他们离得远不认识，先前都是说来忽悠人的。
但不管如何，该拍的时候谁也没忘了拍。
大公主当场就拍了下来，她拿出的还真是难得的孤本，属于有价无市，价值千金的那种。
整天说孤本孤本的，但其实哪有那么多孤本，尤其还是价值很高的，名人亲自著书流传下来的，所以她这本书一出，当即无人能争。而她还不用把书拿出来，只需要等着拍卖会这边派人来，将书扫录一份带走就行。
左相是冲着容貌动人来的，当然也是直接用书来换，他这书是皇帝给的，更是拿得痛快。
世家人一看，好家伙，这本他们家中也有，通常都是只给本家弟子看的。
敢说，如今外面的学子，没几个看过的。
但左相拿了出来。
日后，这本书再也不是他们这些世家独有的了。以淮王和白十三的作风，估计很快，就要在那什么书馆中出现了。
再看看自己花重金拍下的【容貌动人】，同样的东西，他们花了十八万两，还险些没抢到。
早知道他们把这本书拿来了就！
好在之后二皇子拿出的书，并没有像左相那本一样，不然谁知道这几位世家主会不会当场破防。
应当不会，白十三瞧着这早已预料到的一幕漫不经心的想着。
到底是一家之主，这点儿养气功夫应该还是有的。
这些卡之中，【容貌动人】算是卖得最好的，然后就是【你要怀啦】，险些引起争抢，毕竟在这个年代，子嗣是极为重要的。
就算拍回去自己不用，子孙后代或许有用得上的呢。
尤其对于皇家，大皇子到现在还没有儿子，二皇子也只有一个，还是小妾生的，皇子妃却至今未能有孕，而他想要一个嫡子。
争到最后，二皇子一口气在金银之上又加拍出三本书来，更胜一筹。
先前说的什么不过就是拿来当当敲门砖一说，丝毫不存。
毕竟在二皇子看来，被抄一下书就能省那么多银子呢，这事儿傻子才不干，越干越想干。要不是手里面书不多，他能都堆过来，把上面的卡给包圆了。
拍到了这次唯一的一张【你要怀啦】，二皇子很是得意的冲着隔壁包厢的大皇子道：“承让了，大皇兄。”
大皇子：“……”
大皇子咬牙切齿的坐了回去，心中咒骂果然是个傻子。
但二皇子能拿出三本书来拍，他却是不行。
他身后站着的是世家，他总要顾忌着对方的想法。要不然比书多，就老二那个蠢货，还能比得上他？
他憋着一口气，连半句话不想多说，直接下楼就离开了。
二皇子倒是满面春风，得意极了。
甚至看到白十三和萧起，都难得的保持了一个好脸色，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人离开。
但这两个一个是气走的，一个是心满意足了，剩下的人中却大多数还没有离开。
因为白十三说了，会在之后为拍到【治疗】项目的人当场治疗，而那个人是为了家中长辈拍的，所以这时候人还没到。
就连气疯了的大皇子和乐疯了的二皇子，其实也是留了人在现场的。
白十三也没有赶人，甚至压根不在意他们看。
在拍到的人来了之后，他便直接动用技能，将人给治好了。抬来的老夫人属于中风偏瘫，结果白十三一上手，好家伙，是直接红光满面。
效果好得都把人看呆了。
老夫人先前一直处于神志清醒，但偏偏不能说话的阶段，这一下就感觉自己能动了，而且，她张了张口：“我好了？”
她能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愿了。
她儿子也十分高兴，老母亲这样已经有一年了，他寻了无数大夫都没有好转，如今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竟然恢复了？
而且看得出来，气色红润甚至比中风前还要好。
那位老夫人也凭借着自身的感受跟儿子说：“我感觉现在我就能站起来自己走回去，腿脚也好多了，先前腿老疼，现在也不疼了。”
众人感受不到她的真实感受，但看她面色，再听声音中气十足，就知道这身体绝对是没半点儿问题了。
如今的白十三毕竟修为已经很高了。
若是换到当初给欣欣回血生肌丸那时，他用技能未必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但如今却是压根不成问题。
而这效果直接让很多人为之疯狂。
世家主之中更有人眼瞳一缩，“竟能续命，倒是我小瞧了这些手段。”
“续命？怎么可能！”另一人道：“不是说明白了，返老还青卡只是看着年轻而以，该什么时候死还是什么时候……”
“蠢货。”
有人立即道：“单纯的返老还青卡是不可能续命，但要再加上这所谓的【治疗】呢。你身上的任何毛病都能治好，可不是原本的病痛没了那么简单。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的人活多久，病痛缠身的人寿数又有几何，你难道不知这其中区别么？”
如此一说，原本不清楚其中差距的人，也顿时明白了这效果的好处。
甚至远远要比返老青更加吸引人。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活着要远远要比貌美更加让他们重视。
真可惜，这么好用的卡，偏生他们觉得只是一般医疗手段，所以没有奋力去争抢，反而被个空有银钱的富商捡去了好处。
更可惜是当场就用了，纵然他们现在想派人去交涉，也是没机会了。
那富商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瞧这情况，当即带着已经好了的老母亲赶紧离开了，剩下白十三也起身准备离开。
小小这段时间一直在读书，他还卷，悄悄大晚上的不睡觉摸黑读，今天算得上是难得的真休息。
还看了这么一场大戏，高兴得到处直蹦。
言润泽看着这一幕十分不解，他跟白十三解释道：“言家向来讲究劳逸结合，平素它其实经常偷懒飞出去玩儿的。”
今天莫不是瞧见了白十三这个主人，这才这么开心？
白十三抽了抽嘴角，他心知那只鸟肯定是用出去玩儿当借口，来掩饰自己悄悄卷着学习的事情。
但他也没有拆穿，只是默认了言润泽的猜测。
这边拍卖的事情已经结速，帐房正在算帐。由于东西都是白十三拿出来的，他们算起来十分简单。
很快就得到了今天的成果。
金银还是占大头，书籍连十本都不到，二皇子一人还贡献了四本，其他大公主一本，左相那边一本，右相两本，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看来不止是世家，多年根深蒂固的想法，有些人哪怕手里没多少书，但却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然更倾向于收藏，而并非拿出来被众人皆阅。”
白十三把扫录下来的八本书递给魏玄凤，让人去印刷出来，放入书局之中吧！
言润泽就站在一边，叹息道：“可惜言家没有多少本书。”
白十三看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倒是有些自谦了。言家的书其实还是不少的，但那些书当年萧起都看过，甚至有不少都默了一份在书房之内。
上次开书局，自然都拿出来了。
剩下的言老先生先前听说要开书局，也都给送过来了……嗯，要是说现在言家没有多少本书局没有的书能拿出来，这话倒也算是实话。
……
这件事情关注的人很多，宫中皇帝就是头一个。左相这边在拿到了容貌动人卡这后，第一时间就进了宫。
当然，他还带了【治疗】效果这一消息。
闻言的皇帝：“……”
【容貌动人】这个他还能让左相去给他拍，【治疗】却是肯定得他本人登场，好在皇帝感受了一下，自身也没什么大毛病，有太医给调养着，完全也暂时还能稳得住。
不然出现在白十三面前，去拍这个效果，真的是……
明明他才是皇帝，这些觉醒者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君为上位的概念，有什么好东西，不该第一个献给他的么。
景正帝是越想越气，容貌动人带来的好心情都没了。
贤妃在听闻【你要怀啦】被二皇子拍走时，亦是心气不畅。如果能有嫡子，与争位其实也是有些好处的。
他也只得安慰自己，没有也没关系，皇上登基之时别说皇子，可是连公主都没有，不照样也成功上位了么。
只要运作得当，嫡子什么的，都是小问题。
她这边宽慰了自己，那边大皇子妃却是无比失落。她很想要一个孩子，“爹那边就没说什么，不是说让人勿必要拍下么？”
下面人立即道：“大人尽力了，实在是竞争激烈，那二皇子一连拿出三本书来，本就有同价优先权，其中一本还是孤本，一本就抵多少银两，谁加价能加得过他？”
大皇子妃往后一靠，失落道：“论书多，咱们府上难道就少了么，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大皇子妃气恼得把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同为皇室中人，大公主此行更多的是为了支持这件事情。她把今天拍卖的所有卡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发现都是跟人自身有关的。长高的，让人牙齿好的，跟头发有关的，变美的，并没有像是曾经给她的那种【名动京城】，亦或是那个舞姬曾经用过的于跳舞有益的卡。
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没急着回府，而是上了马车，让人把车赶车文人书生们最喜欢去的茶楼旁。
此时此刻的外界，也在讨论着今天的拍卖会。关注的人很多，那些书生自然也都在关注，毕竟这关乎切身利益。
今天所得，日后可会全用来建书院和书局。
茶楼内，众人已经得知，今次所拍卖的东西除了他们已知的【容貌动人】之外，竟然还有更多的好东西。
一位姓周的书生更为关注的却是：“那个【治疗】是怎么回事儿？”
他就是这次会试之前倒了大霉，被黑店拉去放血的那个倒霉鬼。后来还是白十三出手，让其在会试前好得差不多，这才参加了会试，后来竟还得了个不错的名次。
众书生一见是他，却还是关心道：“周兄可是觉察身体还没好，就知道那等邪术伤人得很，要不你先回去歇着？”
却听那位姓周的书生道：“不，我好得好，就是奇怪……我先前被救出来时不知道有多惨，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大夫也说绝对是赶不上会试的，养半年能养回几分来就算不错，日后于身体也有很大的影响，会比较虚弱。但有一天突然就觉得身体一热，好多了，后来更是一日更比一日好，到了会试时几近痊愈，考完出来甚至比旁人还要精神几分。到如今那大夫都不敢置信，但因为也没有先例，只觉得可能是邪术害人，邪法破了所以人也恢复得快！”
但这中间是有许多不对劲的。
先前那位周姓书生也并未多想，只接受了邪术奇怪，或许夺了他不少生机，后来阵法被近，生机返回，所以才有那般效果。
但如今……
“我记得当时我感受到浑身一热时，窗外似乎有马车经过，如今想来，那马车可不就是淮王府的车驾。”
而淮王出门向来都是骑马，能坐淮王府马车的，只有白十三一人。
“你是怀疑，当时其实是白兄悄声无息的治好了你，还为了不被发现，用得是比较慢的那种方式？”
都不是傻子，一听他这话，就猜出他是怎么想的。
周姓书生点了点头，“不然没办法解释当时的情况。”
“我也觉得极有可能，白公子和淮王本来就是极好的人。”一个人突然出声，正是当年那位被害捕快的儿子，他说着将自己父亲的事情讲出，并道：“我后来去知道之后去道歉，白公子却是一副并不需要，这事他们遇到了自然要办的模样，可见并不是邀功之人，会做出这种暗中相助之事并不稀奇。”
“还有李兄，当时变成鸭子险些被宰，还是白兄不计前嫌，讲中其中凶险，我等才能及时找到，救他一命。”
“不管如何，等下次见了白兄问上一问不就行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白兄的习性多少有些了解，你要是问，真是他做的，不会拒不承认的。”
众人说完了这事，又了解到这次拍卖所得金银不少，但书却极少。
“世家大族还是那套作派。”
“我等寒门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出头。”
“据说言家可是早就将家中藏书拿出，这才是大家模样，世上读书人的榜样！”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对世家的不满之声比比皆是，与之相对的是对言家的推崇，以及白十三和萧起二人的好感。
皇帝正等着这个机会呢，在这种时候，放出白十三想让女子入朝堂的消息，一时之间，言论自然会极限反转。
而得了这消息的世家主们，不由也笑了。
“这白十三，倒有些太过妄想了。”一位世家主道：“让女子入朝堂，他在想什么？莫不是疯了？”
“来人，去将此事传开。”
有了这桩事在前面顶着，看谁还盯着他们世家不愿意将书拿出去的事情。
然而他们却不清楚，在文人书生，尤其是寒门学子这里，白十三和萧起的名声那不是一般的好。
更别提，白十三同他们不少人还是很有交情的。
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聊过天，干过事（开书局前的准备）。因此大家听闻此消息，第一时间竟不是群情激愤，觉得让他们同女子一同读书有多么不妥，而是决定去找白十三问个清楚。
白十三此时也的确出现了。
他先是说了一句：“尔等难道还怕考不过那些姑娘不成？”
那自然是不会。
众人紧接着才反应过来，“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女子入朝的先例！”
“先例是什么？”
白十三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又提起了另一件事，“自古世家大族垄断书籍，上品无寒门，如今不也有像言老先生一样的人出现么，后来可能还会出现更多，难道这也是不对的？”
“自古世家大族的书从不轻易外借，纵然这些年流落出不少，剩下的却依旧锁在藏书阁内，这难道也是对的？”
众人无言。
这当然不对，他们方才还在大肆评判这件事情。
但如今要说这不对，那岂不是女子入朝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没有先例而以。可……
“男女授受不亲，女子入朝，男女大防何在。”
“又没让你们脱了衣服去上朝，大家规规矩矩穿得整整齐齐，本朝甚至还有朝服不整要打板子的律条，男女一同又能如何？”
白十三稀奇的看着他，说起：“旧时规矩，人人遵守的才是规矩，但当人人都不将这件事情当成是什么大事，他其实也没什么。”
像是他见过的柠木他们那个世界，不就没人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大家也是一起上学的，甚至还能当同桌嬉戏打闹呢。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也有世家之人在听，你们也将家族中的那些陈旧的规矩放一放，将书籍拿出来大家同阅，共同进步，让大梁变得更好难道不好么？”
就是这样，不论旁人提出什么观点，他都要跟世家守着旧俗一事扯上关系，让人说不出这事儿不对。
倒是一些正经讨论，女子入朝后孩子谁来生，日后传宗接待怎么办这样的切实事情，白十三给了一定的回应。谁说入朝了就不能生孩子了，又不是入朝为官会变成男的，或者像男人入宫当太监一样突然就无缘子嗣了。
但更多的人想的还是他出现时说的第一句话，他们多年读书，难道还比不上一群姑娘家。
难道还考不过那群只会风花雪月的姑娘们？
只要科举考不上，女子入朝这事不过仅是一句空谈而以，不足为虑。
倒是世家大族在各种那么有用的卡的诱惑之下，都不肯出一本书。这样的事情才让一些寒门学子更为关注，他们想要看到更多的书。
想要看那些孤本里的内容，想要得到更多的知识。
而看着这一幕，一直呆在马车内的大公主总算是笑了。她放下茶杯，轻声道：“回府吧！”
事情，成了！
而这是很多能看懂局势的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苏右相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帮上一把，却不料压根不用他，白十三仅仅只用几句话，便巧妙的把矛盾转移。让原本应该聚集在他身上的矛盾，被带回到了世家大族身上。
而这些人，先前不过是想借此给白十三找些麻烦。
却不料，白十三竟是反过来利用他们，推进让女子能参加科举，能入朝为官这件事情。
反应过来的皇帝和世家大族们纷纷气恼不已，而一些先前并不将此事当成什么大事，觉得肯定成不了是以压根没动作的很多人也都傻了。
言润泽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白十三，突然道：“你连这些也算到了么？”
“没有，绝对没有。”
白十三立即道：“我要说这只是一步步走过来，自然形成的局面，你相信么？”
言润泽没开口，倒是蹲在他肩膀上的小小，闻言长长的‘切’了一声。
语气那叫一个嘲讽。
含义很明显：这种鬼话你竟也说得出口，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