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傅稻盛他们查到的东西, 不能说把甄幼惟这个人完全地拆解了，但确实很详细。
也因此，温以遥发现, 和甄幼惟有关的事都变得蹊跷起来。
一开始温以遥以为，甄幼惟找他吃饭要么是为了陆尽洲，要么就是当真对他有点意思。后来搞上热搜, 应该是甄幼惟在他这儿折了面子, 所以才想报复。
在直播间留下那两句话，虽然幼稚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直到温以遥看到, 资料里出现了一些眼熟的名字。
温以遥一开始想不起来这些人是在哪里出现过，他们出现在和甄幼惟有关的场景中, 但并不重要, 所以傅稻盛他们没有把这些人当成重点，只一笔带过。
但温以遥总觉得有问题, 就复制了几个人的名字自己上网搜了搜。
还真让他看到了熟人。
王罗闻, 前地方官员，后来退休, 和联盟政府其他几位老同事一起支持了一下ZL集团的事业, 也算股东, 只是明面上没入董事会。
他上辈子被查出挪用公款及在集团做假账的时候，正好是和唐谦同一时间, 所以温以遥记得很清楚。
王罗闻后来被赶出ZL集团, 还锒铛入狱，一个曾经也算是功成名就的人物, 却晚节不保。
那会儿温以遥天天看新闻, 听到唐谦被判了多少年, 又听到另一个人被联盟国际政府通报批评，还连坐了许多人。
但和唐谦的认罪伏诛不同，王罗闻从头到尾都在喊冤叫屈，不肯认罪。但铁证摆在面前，不认不行，最后因为情节严重被判了二十年。
除了王罗闻，资料上还有好几个名字，温以遥都有点熟悉。
他们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没有落马倒台，他们之所以被放进资料里，是因为这些人在甄幼惟入甄家族谱这件事情上投了反对票。
甄幼惟这个人没什么背景，能够进入甄家，倚仗的都是他奶奶和甄家的那点情分，而ZL集团又牵扯太多势力集团。万一以后甄幼惟真的拿到了继承权，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那也是白捡个大便宜。
很多ZL的股东都是不愿意的。
但甄家后来还是给了甄幼惟一个名分，自然引起一些人的不满。甄幼惟从小到大都活在这些人的怒目嫌恶之中。
他们对甄幼惟或多或少的抨击，明里暗里打压。
从资料里，只能看到甄幼惟在几大家族和几方势力中的微不足道，地位尴尬，面对那些人的施压也从来没有正面反抗过。
至少现在没有。
如今甄家的当家主事甄老爷子病重，继承权又成了重中之重。
但甄幼惟自成年以后，确实做出过不少成绩，反对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连这些当年投过反对票的人，现在都已经能和甄幼惟谈笑风生。
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
甄幼惟安排了不少耳目在那些人身边。
联想到上辈子新闻里，这些人接连的出事，温以遥「嘶」了一声——
现在这些人活得潇洒，他们都觉得自己这些年很低调，没有得罪任何人。
所以他们不怀疑枕边人别有居心，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不知道的是，甄幼惟能把二十年前的事，记到现在。
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揭竿而起，赶尽杀绝，只为了报复很久很久以前，被人冷眼相待的滋味。
如果不认识甄幼惟这个人，温以遥上辈子和这辈子，都只会觉得那些人后来出事，是因为时运不济，或者自己心术不正。
温以遥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上辈子陆尽洲和甄幼惟的协议，只是为了应付林须岚，但甄幼惟又是为什么？
以及，为什么一个在众人眼里都「低调乖顺」的人，会在与陆尽洲的订婚前夕，捅出那么大的篓子？
温以遥已经有了答案。
他把加密的资料存好，没有立刻打草惊蛇。
——
不出温以遥所料，他没有逃出甄幼惟的「记仇小本」。
最近，他的生活开始出现了一些看上去与他无关，实际上桩桩件件都贴到他脸上膈应人的事。
一开始，是余子秦的复出。
这个人，因为之前碰瓷温以遥失败，被《杀海》和周孟什相继打脸后，就几乎没有了任何曝光。
每天最多的工作，就是在微博上发一发街拍照或者自拍，或者开直播卖卖惨，发个vlog打广告，下面的评论基本都是【鱼鱼好帅哦，状态真好】诸如此类，显而易见的水军。
他太糊，也就不太会影响到温以遥的心情。而且余子秦的公关团队受过温以遥的罪，从此也就断绝了碰瓷的念想，最近安分得很。
可就在今天，他又出现了。
而且还是高调出现。
正是在温以遥直播的第二天。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温以遥要开始进军演艺界，他的直播视频和周孟什的对话，被大家传遍全网。虽然仍然有不少人质疑他能不能当演员，但大多数人都相信周孟什的眼光，持观望甚至期待的态度。
而再次出现的余子秦，就这么硬气地，也开直播，高调宣布自己将要进军影视圈。
如果只是这样硬蹭，可能也就逃不过被网友口水淹没的结局。
但偏偏，伴随着余子秦直播而来的，是几个剧组的官微同时发布官宣，表示他们的主角都是余子秦。
一连好几条热门微博，虽然其中多数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但有一部是去年大热的IP改编的网剧，关注度颇高。
一看选角定了余子秦，原本很多书粉不满意，但不知道这次余子秦请到了什么公关，竟然把一个很可能被骂上热搜的危机事件扭转为大型洗白现场。
全网通稿都是余子秦这段时间的沉寂多么努力，说他演戏多么有天赋。靠着这样硬捧，一夜之间竟然也涨粉无数。
其实余子秦的资源并不影响温以遥。
毕竟一加一影视整个公司都是温以遥的，他想要什么资源都可以争取。
但有人扒出来，那部投资最大的IP剧，出品方正是ZL集团某个公司的下属工作室。简而言之，那部剧八九不离十和甄家有关。
有心人自然而然就联想到甄幼惟和温以遥之间那点小小的摩擦。
甄幼惟在温以遥直播间里留下的那句【我看你意向不强，也就不强人所难】也被拿出来反复营销。
很多人都在为温以遥惋惜，毕竟那些资源本该是他唾手可得的。
所谓粉随正主，大概是因为在甄幼惟的事情上，温以遥表现得很硬气，因此粉丝们也已经逐渐脱离了那种小心翼翼，听到这些言论，都大呼：
【救救W11，他真的不需要那些破烂资源。】
【哈喽？《破霄定日月》不比你那些网剧强多了？反复蹭你爹蹭上瘾了？】
【粉丝倒也不用那么激动，大家都是理智路人，也没人黑W11。确实是觉得可惜啊。《破霄》再厉害，也只是试镜，这不还没定角色吗？】
【别给你爹装路人，你主页上一条点赞ZYW是最帅豪门贵公子的微博还没删，快滚！】
温以遥没有管这件事，是因为余子秦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这也就是甄幼惟要的效果。
既恶心了他，又让他找不到可以反击的地方。
他正在为《破霄》的下一场试戏做准备，也确实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应付网上的口水战。所幸他的粉丝最近越战越勇，也不劳他费心，几乎没有人能超得过他们家的反黑组。
但事情还没结束。
网上突然又传出联合传媒已经确定投资《杀海》，并且资方要推荐的代言人，竟然是谭识亦。
要知道，谭识亦和温以遥之间的暗战，虽然因为网友的自发制止而没有点燃，但谭识亦发微博暗讽温以遥学历低这事儿，几乎是所有《无时限生》观众都知道的事。
而好巧不巧，之前《杀海》公司有内部员工曾经透露过，上头希望的代言人是陆尽洲。虽然这事儿八字没一撇，但随着《杀海》游戏越来越火，很多人也都默认了陆尽洲是最好的代言人。
现在这个消息爆出来，无疑又是拐着弯地在恶心温以遥。
这次，不用温以遥主动发消息，傅稻盛他们直接打电话来，表示绝对没有此事。
“联合传媒那边提过代言人的事，但我们早就表态，代言人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插手。”
他们的解释特别急迫，生怕温以遥像上次一样生气。
温以遥却笑了。
他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回事，彼时正在拿着剧本背台词，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热牛奶，说：“我知道，没事。”
“那你看，这个事要不趁机就回应一下……你跟你家陆尽洲说一声，咱们直接定了，也别再让人蹭热度。”
“我在考虑。”温以遥叹了声气，“他的档期排到年底了，明年也未必能抽得出来时间。”
全息化的《杀海》和一般游戏的代言不太一样，不是让明星拍个照片拍个视频就可以了。
他们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一旦游戏上线，代言人要随时做好配合游戏宣发的准备。
陆尽洲倒是很轻易就答应了温以遥，任何时候都会以他为主，推掉其他工作也无所谓。
但温以遥不可能这样压榨陆尽洲的。
傅稻盛听他犹豫，自然不会催他，只是有些焦虑地说：“有了联合传媒的技术支持，我们的全息化迭代只会越来越快，新版本上线后新增了几个大服务器，竟然一夜爆满，我是在想，现在让代言人配合宣传，可以最大程度地为全息化做铺垫。”
“确实。”
温以遥也觉得代言人的事拖了太久，他咬了咬手指，忽然问了句，“你之前是不是说，我挺好的。”
傅稻盛愣了一下，道，“当然。”
“这是客套话吗？”
温以遥觉得，他和陆尽洲比起来，在人气和地位上面差距还是太大。陆尽洲来代言可以为游戏做正向引流，但他来代言，只会单方面享受《杀海》带来的流量。
但傅稻盛却拔高音量，斩钉截铁地说：“你搞搞清楚，我们游戏已经不需要任何引流了，我们只需要一个最合适的、最能代表我们门面的代言人！而且游戏在研发的时候，我们就为你量身打造过一个全息Boss形象。等全息化成功了，我敢保证它的副本门口会挤满了玩家。让陆尽洲来代言，我们还得重新做副本，你来，那不就是现成的热度？”
傅稻盛难得这么激情昂扬，说得温以遥都有点懵了。
“你们什么时候为我量身打造了一个形象？”
“呃。”傅稻盛顿了顿，道，“我没说清楚，这是个隐藏BOSS。我们四个人都有隐藏boss的全息形象，到现在为止，只有秋仔的boss被刷出来过。这个是当初小绵提出的，她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我们三个也都觉得她的提议不错。”
温以遥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抱歉，因为你以前说过，技术上的问题可以不用过问你的意见，全权交由我们自己决定，这个技术上并不难，所以我们就直接做了。本来想着等全息化建模的时候，再告诉你。”
傅稻盛听他没说话，以为他是不满意这个设置。
结果很快听见温以遥说：“没，我觉得很好，很棒。谢谢你们。”
温以遥有点魂不守舍地把代言的事情和傅稻盛商量完，然后挂了电话。
他握着手机，看着里面还没有全息化的《杀海》app，魂飞天外。最后给陆尽洲打了个电话。
结果陆尽洲没有接，大概是在忙。
温以遥有很多话想说，但突然卡在嗓子眼儿。不知道跟谁说，怎么说。
他就一直盯着游戏logo发呆，直到陆尽洲回了他电话。
“幺幺，还好吗。”
陆尽洲虽然在国外，但也知道了甄幼惟背后搞的一些小动作。他以为温以遥给他打电话，是想让他帮忙，便下意识问，“需要我来吗？”
除去余子秦和《杀海》两件事，甄幼惟还放出了要收购一加一影视的风声，甚至有人开始揣测温以遥会被封杀。
一步一步，越来越显而易见地针对温以遥。
这个倒不是完全的虚传。
这两天确实是有人来咨询公司是否有融资计划，不过温以遥让常宸拒绝了。
“你来，怎么来啊。”
温以遥压根没把甄幼惟的事放心上。
陆尽洲沉默了片刻。
温以遥：“想什么呢？”
陆尽洲：“没事。”
温以遥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在想，干脆弄死甄幼惟算了？”
电话那头的陆尽洲一下子没说话。
陆尽洲重生回来得较晚，此后又一门心思放在温以遥身上，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处理这些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
甄幼惟虽然做了不少事，但一般人拿不住他的话柄。倘若真的要陆尽洲来处理甄幼惟，可能会牵扯到陆家和林家。
温以遥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没让他出手。
但陆尽洲没有温以遥那么悠哉，无法否认的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想弄死甄幼惟。
因为过去在穿书世界习惯了用最高效的方式「处理」问题，所以他觉得弄死甄幼惟可能会比动用手里的势力把甄幼惟赶出甄家要更简单。
但被温以遥这么玩笑似的说出来，陆尽洲很快意识到，他其实又陷入了自己的无序逻辑中。
他都很清楚，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书中世界，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影响到未来。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甄幼惟而承担任何风险。
于是陆尽洲说：“我知道你自己能解决好。”
这句话取悦了温以遥：“嗯嗯，我当然能解决好。”
温以遥打这通电话，本就不是为了甄幼惟。
而是因为听说，《杀海》里有一个以他为原型的隐藏boss。
他想说，他重生以后改变了很多，但此刻却发现，仍然会被命运的扭转所震惊。
他出现在了他曾经最爱的游戏里，成了隐藏boss。他过去遥远的一切，现在触手可及。
但这些话说出来又有点矫情。
毕竟温以遥现在都已经是《杀海》的老板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遥远呢？
所以温以遥也就没有特地去提这件小事，只对陆尽洲说：“我打电话就是想说，我很想你。想问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很忙，你爸爸那边解决了吗？”
“哦对了，我想跟你说，游戏代言我打算自己上，但是我想要你和我一起拍宣传片，是有一点考虑到我自己的咖位不够，但主要还是因为想和你一起。还有啊，周导说后天就让我去试镜，在烁都那边搭了个景。我突然又有点想去看星星了。”
温以遥后面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但陆尽洲却一直笑，他似乎只听见了第一句话，于是回道：
“嗯，我也想你。”
——
由于温以遥一直没有给出反应，于是针对他的各种「小事」越来越多。
今天本该是他去剧组试最后一场戏，结果周孟什告诉他，剧组出了点小问题。
他们原本在一个烁都的一座岛上搭了景，大部分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已经到了那边。温以遥也准备登机。
结果却被临时告知，当地政府认为他们的布景严重影响到了那里的自然保护区，和野生动物。要求他们立刻拆除。
周孟什在圈里人脉已经很广，按理说，他是跟多方确认后才在这里布景，不可能违反任何自然区保护措施。
但旅游局严厉警告，那座海岛是未开发地区，没有足够的安全手续不允许在那里拍戏。办理手续并不麻烦，但问题是需要时间。
像烁都这种发展迅速的旅游之都，一套租岛流程走下来就是一两个月了。周孟什气也没办法，因为他们能来这里，说白了也是拖了几层关系。
细究起来，必然还是不合规矩的。
他们也不能和政府起冲突，只能认栽。
试戏被耽误，在烁都的一些工作人员就发微博抱怨起这件事。
起初也没人往温以遥身上想，不知谁开了个头，忽然大家就发现，最近温以遥特别倒霉。
跟他有关的任何事，似乎都不大顺利。
有些营销号甚至说温以遥「流年不利」。
周孟什本来就心情不爽，一看到微博上大家都在说，他的戏如果继续请温以遥试，可能会一直被搁置。
【奉劝周导赶紧换人吧，有些玄学你得信。看看余子秦，看看谭识亦，我严重怀疑他们把温以遥的气运吸走了。】
【听说一加一影视又要换老板了？这次老板姓甄的话，W11就要倒大霉了吧。】
【烁都现在发展得太快了，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就把岛让给你拍戏。这个也不是W11能操控的，有些人别在这儿封建迷信。】
周孟什立刻上线，开始和那些说温以遥倒霉的人在线对刚，并直接放话，不管戏搁置多久，都会按让合适的演员有试戏机会。
有人干脆就诅咒周孟什：“那你就用温以遥吧，有这个瘟神你连个景都搭不起来。该不会周导拍了一辈子好戏，最后要来个抠图神作吧？”
也正是同一天的夜里，甄家的老爷子久病难治，咽了气。
庞大的ZL集团，将在这一刻变天。
继承归属将是接下来甄家最大的问题，甄幼惟作为这个大家族中的一员，也终于放下他戏弄温以遥的贵手，去为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送行。
彼时的温以遥正和电话那头的人说完最后一句话：“那这件事就辛苦你了。”
电话挂断，电脑屏幕里正在直播的某地新闻频道记者，正在濛濛细雨中赶去甄家大宅的外面。
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媒体，一辆又一辆送行的车驶过。
温以遥的手在键盘上摸索，然后在弹幕落下两个字：
【走好。】
——
温以遥上过很多次热搜，但这是第一次，由他亲自主导操盘，眼睁睁看着自己霸占了整个热搜的前十个词条。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甄家腥风血雨时，温以遥也在网上搅弄风云。
事情的初始，是周孟什接到一通电话，烁都的某座新开发的度假海岛项目负责人，愿意主动将这座正在开发中的大型岛屿全面停工，只为了保留其中最为自然野生的环境，给《破霄定日月》剧组用作今后的拍摄场地。
这座岛，比他们之前租用的海岛要大数倍，而且因为岛屿有主人，便不用过旅游局的手续，可以直接使用，随时搭设布景。
周孟什还以为是什么骗子的电话，反复追问了许久。
等到确定这一消息，他又惊又喜。
他们能为一个剧组停下将近十亿的开发工程，听上去实在令人震惊。不知道海岛主人是谁，问了对方半天，也只是告诉周孟什：
“是一个很欣赏您作品的人，他希望不要干预到您的创作，因此身份不便透露。”
周孟什立刻把这个消息公布，引起了一大片网友的恭贺。
很多人也都和周孟什一样，好奇那个好心又豪气的背后岛主是谁。周孟什最终也只要到了对方的一个微博。
烁都全息娱乐度假岛。
这是只有两个粉丝的小号，很显然，这座岛还没有开始运营。
虽然不知道岛的主人是谁，但周孟什还是连发数条微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感谢「岛主」仗义相助@烁都全息娱乐度假岛】
这条微博被很多人转发，温以遥和陆尽洲的粉丝更是倾情相助，转发破十万，直接把#烁都神秘岛主无偿赞助《破霄》#送上热搜。
突然，大家看到温以遥本人转发了。
【@温以遥：不必客气，祝您拍摄顺利//@周孟什：感谢「岛主」仗义相助……】
评论都在发问号。
【W11你在说什么？】
【噫？11，你是不是手滑了。】
【救命，温以遥在干嘛啊，他不是应该谢谢人家海岛主人吗，还搁这儿不必客气，你跟谁说话呢（笑哭jpg）】
两分钟的时间，温以遥删了微博。
还不等路人嘲讽，下一条微博冒了出来。
【@烁都全息娱乐度假岛：不必客气，祝您拍摄顺利//@周孟什：感谢「岛主」仗义相助……】
于是就这样，温以遥今晚的第一条热搜来了。
#温以遥登错号；
#海岛岛主竟是温以遥；
温以遥很想否认自己的失误，但他确实是手滑。
他今晚给自己预备的热搜本该是另一条，因为手上事情太多，不小心拿到备用机了。
当然，原计划中的事最后也成功登上了榜三——
#杀海代言人官宣，温以遥。
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大家还没有从温以遥是海岛岛主的大新闻中反应过来。
第一个看到词条的人，竟然是谭识亦和他的公关团队。
虽然正式的官方代言海报和视频还没有出来，但是杀海手游只是一句：“等你许久@温以遥。”
谭识亦和他的公司炸开了锅。
游戏玩家也都炸了。
谭识亦的愤怒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之前有甄幼惟在背后推动，所以他们和联合传媒相谈甚好，谭识亦是真的做了打算要当这个代言人的。他在娱乐圈是绝对的一线，实力作品也是有目共睹。
虽然上次参加《无时限生》，让他的口碑稍有下滑，但这种程度的小风波，并不会影响他在娱乐圈本身的地位。
抱着这种期待，最后得到的却是温以遥成为代言人。
谭识亦一再输给这个小艺人，心中越发记恨。他甚至暗搓搓发了条仅粉丝可见的微博——
【@谭识亦:原以为，全息化的《杀海》游戏将是个颠覆时代推动科技浪潮的奇迹之作，没想到，栽在第一步。选了个什么代言人？自降身价，可惜！】
他的阴阳怪气太明显，虽然是仅粉丝可见，但很快就被人截图出去。
不过一开始，大家并没有反对谭识亦。
玩家们确实不太理解，为什么代言人不是陆尽洲这种咖位的明星，而是一个十八线艺人。
而有一批陆尽洲的「事业粉」更是表示相当支持谭识亦的说法——
【之前听说代言人是陆哥，我还感叹这个游戏眼光不错，没想到……呵，不过也是资本运作下的垃圾作品。】
【到底是谁在捧W11？？我真的无语了，作品一个没有，身上的资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
【不选11选你啊？傻逼，11的形象就是最适合】
【温以遥的粉丝不要嘴硬了，要是没和陆哥谈恋爱，就他的咖位，也配谈代言人？求求了，不要拖陆哥后腿。配不上的资源就别硬接了】
【@杀海手游官微，你们倒是说句话，这个破代言人到底怎么选的？】
这次，《杀海》没有等大家吵太久，直接站出来，为他们的代言人说话。
不过和所有人以为的那种打官腔不同，《杀海》这边的回应显得相当接地气，理直气壮中带着一丝丝的骄傲：
【@杀海手游官微：回复一下大家关于代言人一事的质疑，首先要说的是，从一开始，我们的代言人第一选择就是@温以遥。在我们游戏开发之初，在我们还日夜做测试修改bug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决定要让温以遥成为游戏的形象代言。那时候，我们不知道《杀海》能有机会走到这一步，成为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玩家都喜欢的游戏，我们只知道，温以遥他很适合，他就是我们心中最佳代言人。你们问为什么选择他？因为，当初有了他的投资，我们才能将《杀海》做到最极致最完美。有了他的支持，我们在今天才能成功上线，受到大家的欢迎。温以遥是我们的灯塔，没有他，就没有《杀海》的如今。作为《杀海》最大的股东，作为支持游戏走到如今的灵魂人物，如果他都不能代言游戏，谁能？】
温以遥在第一时间转发了。
不过他倒没有特别说什么，只是对陆尽洲的粉丝解释了一下：
【陆尽洲的粉丝，谢谢你们的关心。请陆尽洲代言的事，我之前和他商量过，实在是因为他最近很忙，我不忍心再给他增加工作量。但你们放心，全息化上线的时候，我会邀请陆尽洲和我一起为《杀海》代言，不会让你们错过他在《杀海》中的全息形象。】
这下，陆尽洲的事业粉们傻眼了。
他们以为两个人谈恋爱，是温以遥在吸陆尽洲的血，甚至有人觉得是陆尽洲把自己换下来，把资源让给了温以遥。
然而这一通官宣下来，他们才发现，温以遥不需要任何人施舍资源。
他本人就是整个代言的资源本身。
【啊啊啊所以说，11是《杀海》的老板？！】
【好家伙，我以为是温以遥沾了陆尽洲的光，结果是陆尽洲给他老婆打工来了？】
【谁懂我，谁懂我，第一次夫夫营业竟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刺激！！】
【我终于懂为什么陆尽洲看起来那么爱温以遥了，就是说，有钱有颜的老婆谁不爱？】
【我艹，W11的公司转发了微博！！你们快去看！！什么情况？】
很多人今晚被温以遥的各种新形象，吓到连点赞都手抖，颤颤巍巍退出杀海的微博主页，寻找温以遥公司的账号名。
那个谣言中即将被甄幼惟收购的公司，听说要换老板，要封杀温以遥的公司。那个曾经名叫「聚辉」如今改名叫一加一影视，悄么声地捧出了好几个新人王的公司。
在瞬间破万的转发中，它以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转发姿势赫然在列——
【@一加一影视出品：期待我们老板和陆先生的游戏形象（星星眼jpg）祝福，撒花！老板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