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远无奈了,扬了扬下巴直愣愣地瞅着耍无赖的男人:“白雀还在楼上蹲着。”

“当年他在魔鬼训练营的时候,经历过的事情你想都不敢想,”雷切轻笑一声,“你替别人瞎操什么心。”

“你第一天认识我?我特长就是咸吃萝卜操淡心。”阮向远嘲讽地说,顺手推了把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人,“要玩找莱恩去……现在不是热恋期么,天天黏糊在一起——”

阮向远顿了顿,最后也没能憋住地补充道:“也不嫌恶心。”

雷切大概是已经烧迷糊了,对于黑发年轻人堂而皇之的人身攻击毫不在意,在对话的过程中,他安安静静地用自己的手背一下下地蹭着怀中人的面颊,老老实实地听对方各种酸,全程小心翼翼地,就好像此时此刻生病的人不是他而是阮向远似的,他唇角轻勾成一个纵容的弧度……大概是月色昏黄使人容易放松警惕?此时,二号楼的王权者丝毫没有掩饰住自己的任何情绪。

呼出一口过于灼热的气息,伴随着阮向远的一声短暂急促的倒吸气音,男人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塌,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那具修长的身体之上,双手却紧紧地缠绕上对方的腰间,就像一条巨大的蟒蛇一般死死地盘在他的腰际,男人红色的头发因为发热而微微汗湿,他的脸紧紧地贴在黑发年轻人的小腹处,就像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似的在那仿佛还夹杂着窗外冰雪气息的白色衬衫上蹭了蹭:“可是这种身体状态欠佳时候,当然是要医生在身边才比较开心。”

阮向远被这蠢货的动作搞得除了翻白眼做不出第二个反应。

……不愧是说出要把医院改造成三温暖的人。

阮向远伸手去推那颗不老实的脑袋:“你把医生这么神圣的职业当什么了啊!”

雷切的脑袋猛地一停,他抬起头,阮向远原本推搡他的手也滑下来摁在他滚烫的脑门上,月光之下,他低下头看着红发男人对他露出一抹理所当然的微笑——

“神圣就是拿来玷污的。”

语落,未等黑发年轻人做出反应,男人已经一把强力将他腰间的腰带扯断,伴随着衣料被撕裂的破碎声,灼热的大手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充满了威胁地放置在黑发年轻人的下体上,轻柔地揉搓,试图率先挑起对方的欲望……

“放开我……”

“不放,”男人固执地回答,“除非你愿意穿着一条内裤用登山绳从二号楼荡回三号楼——”

雷切顿了顿,想了想后又强调:“总之我是不会借你裤子的。”

幼稚至极。

阮向远被搅得有点儿来火——早知道这家伙生病心理年龄和智商会双双倒退个三十年,今晚说什么他也不会来……他不知道雷切对于他这么一副完全不怎么样的身体哪来的执念,但是既然他要……

“那就来做好了。”

黑夜之中,黑发年轻人冷静的声音响起。

雷切一愣,似乎没料到这货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小不安,连带着在黑发年轻人下体折腾的大手也跟着停了下来,抬起头,他对视上那双写满了淡定的黑色瞳眸:“……如果你实在不想的话——”

阮向远依旧一脸平静:“已经被你揉硬了,感觉不到吗?”

雷切:“……”

这种时候,除了沉默,难道还应该跟他说对不起吗?

正当红发男人满脸纠结时,忽然,他觉得自己被顶了起来!——略惊讶地微微睁大眼,还未等生病中反应稍稍迟钝一拍的男人做出应对措施,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被重重地压入床铺之中,而原本被他压在身下的黑发年轻人,一个敏捷的翻身,喘息之间,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雷切双眼难得放空地用从下往上这个他十分不习惯地角度看着居高临下坐在他小腹上的黑发年轻人,直到对方伸手,啪啪两下重重地拍了拍他光裸的大腿,勾起唇角,淡淡道:“不过这次换我上你。”

雷切:“……………………………………………………………………”

阮向远挑眉:“病人就应该好好地躺着享受福利,不是么?”

……享受不享受得到姑且不论,从本质上来说,这算是哪门子的福利?

男人笑了,声音沙哑低沉:“你这是在欺负病人吧?”、

“唔,”岂料对方理直气壮地点点头,看着一脸惊讶外加苦笑着看着他的男人,完全无动于衷地问,“做什么一脸无奈的样子,没当过下面那个么?”

“小流氓。”

“回答我的问题。”

“你脑子进水了吗?”雷切被压在下面,却丝毫没有狼狈的模样,依旧还是那副帝王似高高在上拽得二五八万的模式,“老子这么英俊的脸,怎么可能做被人摁着脑袋压进枕头里这么浪费的事情?”

“知道了,”阮向远头也不抬,低头一把拽下男人微微被汗湿的内裤,“我会好好对待你的第一次的。”

雷切一楞,在对方略显得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的臀部肌肉的瞬间浑身紧绷,整个身体的力量在这一刻蓄势待发随时就要爆发出来!然而,当他抬起头对视上对方那双黑色的瞳眸,阮向远的眼中,那闪烁着的光似乎象征着什么……终于不在像是之前那样平静,就好像一只终于推到了自己主人的小狗似的,酝酿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情绪。

“……”

沉默,一室宁静,明明飘窗还开着一丝缝隙,牢房之内,却忽然变得闷热腻人。

所有的变化只在一瞬间。

而从始至终对此一无所知的阮向远只是微微有了一瞬间的困惑,为什么身下的男人在刚才的紧绷之后又猛地完全放松下来……当他触碰到雷切手感良好的臀部之时,身下男人瞬间爆发的低气压让他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

而令人惊讶的是,最后,男人居然没有任何举动——反而像是默许了似的,完全放松下来。

男人微微扬起下颚,就好像在这场斗争之中他依旧占据着主宰者的姿态,对视上头顶那双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眼中泄露了压抑的黑色瞳眸,胸腔之中因为燥热而引起的郁卒忽然因为对方简简单单的一个表情而而一扫而空,男人不知觉地勾起唇角,心情不错地戏谑道:“是不是不会怎么做上面那个?要不要我给你先示范一遍——”

男人的话语被吞没在对方的唇舌之中,在短暂的诧异之后随之是意识到这个主动的吻而带来的兴奋,带着薄薄细汗的大手悄悄爬上对方毛茸茸的后脑勺,以不容许拒绝的姿态强行将对方的脑袋更加重地压向自己——

仿佛要活生生地将俩人蹂躏在一块儿的力道。

阮向远气息不稳地半趴在男人身体上,让彼此的气息完完全全将对方完全笼罩,唇舌交替,当对方的薄唇轻轻含住他的舌尖拉扯,在记忆中前所未有的配合,任由来不及吞咽下去的晶莹唾液从唇角滑落低落在对方的下颚……

仅仅是一个吻,足以让眼前忽然变得一片模糊,当对方抓在他脑后的大手无数次地将他压向他时,恍惚之间,阮向远忽然非常不着调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父亲书架上面翻到的古老元曲……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

啪嗒一声,温暖湿润的水滴轻轻低落在男人因为高热而染上一丝血色的面颊……

“哭什么,蠢不蠢。”

男人抬手,粗糙的拇指腹重重捻在他的眼角,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千军万马般瞬间踏破心中的城墙,让所有的坚持和执念功亏一篑……

冰凉的指尖微微颤抖地滑落至对方的臀缝,理所当然地感觉到身下男人瞬间的紧绷,阮向远不语,主动俯下身轻轻啄吮对方紧抿的唇角,僵硬火热得几乎快要爆炸的下体摩挲在对方结实的小腹,阮向远慢吞吞地找到那个入口,小心翼翼用自己的指尖仿佛有些不知所措地在入口处徘徊——

“喂,”身下男人的声音因为沾染上欲望而越发沙哑而低沉,“你动作再不快点老子就要反悔了。”

阮向远咬咬牙,在对方闭合的入口处徘徊不前的指尖终于仿佛下定决心般地猛地刺入一节——

“唔。”

身下,男人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简单的音节,咬紧了牙关,诡异的刺入感让雷切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高歌着反抗,强力地隐忍下将身上坐着的黑发年轻人掀翻压倒的冲动,此时的雷切觉得自己大概已经透支了这辈子所有的克制力和隐忍程度才能让自己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张开大腿……

当阮向远俯下身,仿佛安抚似的用湿滑的舌尖扫过男人的胸膛——瘙痒,仿佛通过一层薄薄的胸腔直接触动了心脏。

而此时,雷切只是堂而皇之地走神:这种福利平时怎么没有?

平摊的小腹感觉到对方的热度,似乎已经受不了一般不断地下意识般地在他的小腹磨蹭,而最让人想骂脏话的是,似乎是因为他一个简简单单的鼻腔音,对方的手指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今天的惊吓一般又猛地缩了回去——

强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现在雷切非常确定坐在自己身上的狗崽子大概今晚真的是为了欺负病人而来的!

耐心地接受对方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对待,在对方悉悉索索半天也只是插进去了一根手指却依旧动了都不敢动之后,雷切终于觉悟——

今晚要是指望对方真的上了他,大概只能是他抓着他的老二强行往自己的后面里塞。

雷切没疯。

所以在他身下的小雷切憋出毛病之前,男人一个猛虎翻身重重将坐在他身上的黑发年轻人掀翻下来,一把抓起对方的大腿两根手指不带商量地直接塞进黑发年轻人的体内,俯下身用近乎于狂躁的吻将对方的惊呼声吞进肚子里,男人一个挺身重重将自己埋进对方的体内……

“换我来。”

唇角勾起一抹狂肆的笑,男人低头,在黑发年轻人的唇角落下响亮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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