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坦克的功能
空间战士-1型重型坦克进入庄园，沿着光滑的石板路缓缓行驶。
巨大的坦克轻松地穿过庄园的小路和花坛，毫不费力，仿佛庄园的道路就是为重型坦克铺就的，可见危衡驾驶坦克的技术炉火纯青。
庄园内非常安静，只回响着坦克低沉的轰鸣——听到这似野兽怒吼般的声音，黑巴克心里不由得一紧。
他既紧张又愤怒地质问智能管家道：“庄园不是配备了安保吗？这些安保人员都是死的吗？怎么没有人阻止他！”
智能管家语气机械地回答：“主人，运算结果显示危衡驾驶的坦克配备高能激光炮，具有极强的攻击力。加上他的战斗技术，很可能会威胁到所有人的安全。因此，安保人员应当观察而非对抗，这样更符合庄园的整体利益。”
黑巴克气笑了：“你当我听不懂你们AI语吗？翻译过来不就是大家都怕死的意思吗？”
智能管家机械地回答：“正是如此，主人英明。”
黑巴克气得要死。
但他知道和一个AI发火毫无意义，所以深吸一口气，抓起桌面上的老式电话，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在电话响铃声中，黑巴克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真夜的声音。
听起来很温和：“午安，黑巴克公爵。”
“真夜，”黑巴克的语气有些严肃，“我需要你帮我解决一个问题。”
“请说。”真夜的声音沉沉响起，醇如咖啡。
因为时间紧急，黑巴克急促又简短地讲述了危衡坦克求见的事情。
真夜听完后，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说道：“我很难想象，在危衡开着坦克进入您的庄园的时候，您还有心思和我打电话。您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换做是我的话，估计已经坐不住了。”
黑巴克：……真夜这是在阴阳怪气吗！！！！我就说我最讨厌改造人了！！！
真夜在电话那头察觉到黑巴克的不满，但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既然危衡已经来了，您还是考虑一下与他见面吧。我相信，他这次来一定是带着诚意的。”
黑巴克冷笑：“带着诚意？他是带着坦克！”
“坦克也是诚意的一种表现。毕竟，他的坦克可比什么黄金钻石都有价值。”真夜淡淡说，“再说，如果他真的想伤害你，就不会如此大张旗鼓。你想想上次你被冷冻枪所伤的情景吧。”
黑巴克皱起眉头，不太想回想那件事情，但是他也意识到，如果危衡真的想要伤害他，他根本无法阻止。这让黑巴克觉得无力，而这种无力又令他愤怒。他忍不住朝真夜发火道：“这都是你！是你说有办法可以打败他的！你唆使我去作伪证指控他，现在又躲在背后说风凉话！你这不是在陷害我吗？”
真夜没有回应黑巴克的发火，只是静静地听着。片刻后，他终于开口：“我很遗憾，黑巴克公爵。”说完，真夜就把电话挂了。
黑巴克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愤怒愈加强烈。他用力地将电话盖回座机上，站起身来，心里升腾着一股怒火。
但现在也不是发火的时候，黑巴克赶紧拨打军部的电话，但却一直没有接通，一遍又一遍，都是无人接听，他心里越来越焦急。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响亮的轰鸣声，黑巴克不由得走到窗前，往外面看去，只见那一辆庞大的坦克已经开到了这楼下。
黑巴克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但很快，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黑巴克转身对智能管家说道：“打开庄园的直播功能，让全世界都能看到危衡驾驶着他的坦克闯进我的庄园！”
智能管家立刻回应：“指令已收到，正在为您打开直播功能。”接着，书房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实时直播的画面，清晰地展现着庄园内的景象。
黑巴克调试了一下设备，然后开始对着镜头说话：“各位观众，我是黑巴克公爵。你们应该已经注意到，危衡开着坦克进入我的庄园。我已经联系了军部，但他们却没有应答！所以我决定打开直播系统，请大家都来看看这一幕，看看人间兵器到底是如何凌驾于人类的权益之上的……”
在黑巴克说话的同时，目光不时瞄上屏幕上显示的观看人数。看到到数字一直在不断上升，黑巴克心里得意，不禁暗自赞叹自己这个做法真是太妙了。
他微微一笑，继续一边对着屏幕说话，一边观察着直播人数的变化。
评论区也沸腾起来：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我居然在有生之年在直播里看到了空间战士-1型重型坦克吗？】
【不是说危衡开坦克吗？危衡在哪里？】
【危衡当然是在坦克里啊，不然在车顶开坦克吗？】
【哈哈哈，这是危衡看到直播人数太多，害怕得躲起来了吧！】
【直播人数真的有点夸张……】
【这样直播下去，黑巴克公爵会不会成为第一个拥有亿万粉丝的贵族？】
【黑巴克公爵太不容易了，差点被打死就算了，现在居然被坦克开到家门口，危衡也太嚣张了！】
【危衡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炮轰黑巴克公爵？】
【我觉得黑巴克公爵很聪明，这种情况下开直播确实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面对人间兵器，连贵族都这么无奈！更何况我们普通人！人间兵器真是个祸害啊。】
……
看着评论区的火热，黑巴克的紧张也消退了很多，于是整理衣衫，大步流星地下楼，走向坦克。
黑巴克一边走，一边朝着直播镜头说道：“各位观众，我现在要去面对危衡了。我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我相信真理和公义会站在我这边。”
说完，他来到了坦克面前，停了下来。
坦克车身高大，黑巴克需要仰头才能看到它的顶部。
高能激光炮位于车头两侧，散发着冷酷的气息，如同危衡冰冷的目光正直直盯着黑巴克，令他感到一阵阵寒意。
但他还是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凝视着坦克前方的驾驶舱，朗声质问：“危衡，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开坦克进入我的庄园？”
危衡没有下车，他依旧在驾驶舱里，冰冷而平静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因为我没别的车。”
“哈？？？”黑巴克愣住。
“我开坦克，”危衡答道，“因为我名下没有别的车。”
直播间的评论区一阵热议：
【就不能租个共享单车吗！！！！】
【危衡好呆萌啊！！！】
【危粉不要发春，这儿是黑巴克的直播间。】
……
黑巴克愣住的当下，又听到危衡的声音继续传出来：“我来这儿，是想向你确定一件事。”
黑巴克回过神来，清清嗓子，一脸正色道：“你说。”
危衡道：“你说你亲眼看见我向你开了冷冻枪，对吗？”
黑巴克心下一沉：黑巴克确实这么说了——但这当然是假话。虽然黑巴克很确定刺杀自己的人就是危衡，但危衡来无影去无踪的，他并没有亲眼看见危衡。
为了控告危衡，让危衡被舆论冲击，黑巴克选择了说谎，在全球直播中声称自己亲眼看见危衡开枪。
现在，同样是在全球直播中，危衡问了黑巴克这么一个问题，确实让黑巴克感到有些为难。直播间的评论区也开始炸开了锅，有人支持黑巴克，认为危衡确实是个罪犯，也有人认为黑巴克是在诬陷危衡，迫害一个好人。
在评论区刷屏声中，黑巴克开始思考该如何回答危衡的问题。他知道自己不能承认这是谎言，否则就会被抓个现行，可他又不能回答得过于生硬，否则就会让自己的谎言显得更加明显。
下定决心之后，黑巴克抬起头，一脸正义地直视那高大的坦克。
坦克前部的高能激光炮仿佛成为了危衡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黑巴克，而黑巴克的目光则紧盯着炮口，仿佛在与危衡进行对视。此时，黑巴克心中颇为紧张，但他却表现得十分从容。他知道，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全球观众的关注下，他必须要保持镇定。
于是，黑巴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直视着危衡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是的，我亲眼看见你向我开了冷冻枪。”
面对黑巴克如此一脸正义地说谎，危衡也无有丝毫的反应，他的坦克仿佛成为了一件静止不动的巨大雕塑。但是，黑巴克清楚地感觉到了坦克中透出的那股冷酷和威胁的气息，这让他不寒而栗。
“你在说谎。”危衡的声音通过坦克的扬声器响起，又通过全球直播，散播到全世界的观众耳边。
黑巴克当然是在说谎，但他仍坚定地道：“我说的是实话，我亲眼看见你向我开了冷冻枪！”
危衡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注视着黑巴克，仿佛在看透他的一切。
黑巴克虽然有些心虚，但他知道他不能失态。所以，他努力假装淡定，竭力维持贵族的风度，说道：“我听智能管家说，你是想来寻求谅解的，看来，它是误判了。”
黑巴克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他的心里却在担心危衡会不会突然发疯，开着坦克随便给他来两下子，他就完球了。
这时候，他又不免埋怨起真夜来：这个混蛋！明明也是人间兵器！他怎么就不跟危衡来硬刚两下子！
“我的确不是来寻求谅解的。”危衡回答，“比起寻求谅解，我更擅长驾驶坦克。”
这句话让黑巴克更加紧张了，脸上也绷不住那高冷贵族范儿，显出几丝狼狈：“你！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想干什么……你要知道，这可是全球直播啊！”
直播间也沸腾了：
【危衡太霸气了！】
【这场面真刺激！】
【我说危粉别太荒谬，连杀人犯都粉，牛逼。】
【黑巴克公爵才是吾辈楷模，居然敢正面刚危衡！】
【正面刚个鬼，我看黑巴克吓得快尿裤子了……】
……
“的确。”危衡缓缓说道，“这是全球直播。”
忽然，坦克发出一声轰鸣，开始缓缓向后倒退。
黑巴克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只见坦克两侧的高能炮缓缓转动，突然发出光芒，黑巴克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就跪下来！
评论也更加沸腾：
【危衡这是要创死他吗？】
【怎么倒车了？危衡这是要逃吗？怎么不下车面对黑巴克公爵呢？】
【别吓我啊！】
【军部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就是，军部也太那个了吧，由着危衡开坦克到别人家里？还有没有王法！】
……
就在这时候，炮口打出一束光——不是炮火，而是一个微型全息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一行字：【坦克功能-测谎-记录仪 已开启】
接着，屏幕开始闪烁，显示出黑巴克的生命体征数据和测谎结果。黑巴克感到一股冷汗涌上心头，他感到自己像是被扯掉衣服暴露在众人面前一样，一下子失去了遮掩与尊严。
危衡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刚刚说你说谎了，不是我的主观判断，而是‘空间战士测谎功能’的专业评判。”
不必危衡多做解释，评论区就已经有键盘专家在科普:【许多高端军用坦克都装备了先进的人体扫描仪，可以随时监测别人的身体指标，包括生命体征和微小的肌肉动作，所以也可以做测谎仪！】
黑巴克不禁心中一惊，他并不知道这劳什子“空间战士”还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已被识破，心中有些后悔。但他仍然不肯就此认输，尽量保持镇定，反驳道：“这根本不能作数……这种测谎行为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也不是百分之一百准确。尤其在刚才，我在坦克的威慑下，体征指数当然不可能正常！”
危衡冷冷地回应道：“那么，你愿意接受我们军方更加准确、可信的测谎技术吗？”
黑巴克不禁心中一阵发慌，表面上强装镇定，只说：“你没有权力审判我！”
评论区也炸开锅了：
【黑巴克公爵这是在狡辩吗？】
【危衡太霸气了，让黑巴克无话可说！】
【我觉得黑巴克说的有点道理啊，测谎技术不一定准确。】
【这场面好刺激啊！这是什么世纪大戏！】
【路人不关心真相，只想吃瓜。】
【我看黑巴克就是个怂包，不敢接受军方的测谎技术！】
【确实你们家危衡硬气，嫌疑犯还敢上门给受害者搞测谎……】
【凭什么让受害者自证清白啊？危衡真当自己是皇帝啊？】
……
事实上，测谎结果确实不能当做有力的证据。测谎技术存在误差和偏差，也不是法律系统所认可的可靠证据。因此，黑巴克的反驳并非无道理。但在目前的局面下，他的言辞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最重要的是，黑巴克的证词和非法获取的DNA组织也一样不能当作确凿的证据。
所以，黑巴克才会先发制人，在全球观众面前公开指证危衡，再加上水军炒作，希望借助舆论的力量搞臭危衡。却没想到，危衡竟然懂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顺水推舟地把黑巴克推倒了舆论坍塌的境地。
黑巴克感到心中一片混乱，他的手足开始发抖，如同陷入一个死胡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心中恼怒更炽，恨不得当场大骂危衡，但又知道在全球直播中这样做会让他的形象更加狼狈。于是，他只能够强迫自己保持镇静，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没有权利这样要求我。”黑巴克冷声转移话题，“你开着坦克进入我的庄园已经严重冒犯了我的个人权利。”
危衡却毫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你的意思是，你拒绝接受测谎是吗？”
“是！”黑巴克无法忍受这种屈辱的感觉，大声喊道，“请你离开我的私人住宅！否则我就要报警了！而且，我不排除追究你此次私闯我住宅的法律责任！”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义正辞严，但双手却在不断颤抖。
评论区的关注点也在黑巴克的紧张狼狈上：
【看到黑巴克这样慌张，感觉他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
【黑巴克感觉要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黑巴克假装很有风度但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好搞笑哈哈哈哈……】
【危衡的行为太过分了，黑巴克公爵完全有权力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这个危衡是土匪吗？就这样私闯黑巴克的庄园！】
【我觉得黑巴克公爵没有错，危衡真的很过分，无法无天！】
【危衡的行为是有些过分，但是黑巴克公爵也有问题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反应大？】
【危粉这是各打五十大板？受害者有害论？】
【这场面好刺激啊，等着看黑巴克怎么回应！】
【我也觉得黑巴克公爵不是好人！支持危衡！】
【黑巴克就是一个骗子，测谎不是都测出来了？】
【黑巴克明显就是谎言拆穿了恼羞成怒在这儿发疯呢。】
【军部和警方全程神隐，到现在都没出现，我也是醉了。】
……
就在网友们开始纷纷质疑军部反应迟钝，有庇护危衡的嫌疑时，坦克上方的天空中就传来了低沉的轰鸣声，紧接着数架军方直升机在庄园上空盘旋。
看来，是被评论区吐槽的军方终于姗姗来迟。
直升机上的扩音器传出了汤校长的声音：
“危衡，你已经越界了！”汤校长的声音响彻整个场地，“立即停止你的行动，迅速撤离。”
危衡平静依然，说道：“好的。”
随着危衡的话音落下，直播画面突然变黑，观众们只能看到一行提示：“直播已经中断。”
评论区瞬间爆发一阵不满：
【这是怎么回事啊？直播怎么中断了？】
【是不是危衡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被军方制止了？】
【军方终于出现了，感觉危衡这次玩大了。】
【黑巴克肯定是在跟军方谈判吧。】
【感觉这里头水很深。】
……
观众们的猜测各不相同，但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在等待着下一步的发展。
如果说，今天之前，网络舆论还是对危衡非常不利的话，那么现在形势就是大反转了。测谎仪让危衡重新获得了舆论上的主导地位。与此同时，黑巴克公爵的形象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书房里，黑巴克盯着光屏上最新的舆情数据，眉头紧皱。
他的脸色铁青，牙关咬紧。
突然，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直接把杯子都打翻了。一旁的佣人吓得魂飞天外，不敢靠近。
黑巴克突然转身，冲着佣人吼道：“滚出去！”
——全无他引以为傲的绅士风度可言了。
佣人赶紧退到门口，瑟瑟发抖地闭上了门。
黑巴克则一个人在书房里，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不但对危衡感到憎恶，甚至还开始疑神疑鬼地怀疑起真夜：我落到这地步，说不定也有真夜的算计！
真夜在我醒来之后一直劝我作伪证攻击危衡，但他自己又不出头！等危衡上门了，他又不理人！他是不是故意陷害我？
他该不会还记恨我以前拿他做实验的事情吧？
我……我那也只是为了家族利益啊！
像他这么有大局观的人应该能理解才是啊。
黑巴克不免想起了曾经对真夜进行过的“实验”：
把真夜的头摁进水里，测试他的闭气时间；
用锤子砸真夜的头，看看改造人的头有多硬；
还有那次用刀割真夜的皮肤，测试改造人的伤口恢复速度有多快……
黑巴克自顾自地想着：真夜是改造人，又不会痛。而且他从来没有抱怨过，现在也没有旧事重提，他应该不会记仇吧？
再说了，后来这些测试不也因为奥斯汀而叫停了？奥斯汀那家伙，说什么想要改造人伺候他，把真夜领走做他的跟班……怎么说，真夜都应该更恨奥斯汀才对吧？
黑巴克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他想起，那天奥斯汀来到了银罗莎庄园作客……
少年奥斯汀走在洒满阳光的草坪上，金色卷发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好似画中人。
这高贵的小少爷却看到在华丽庄园里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这少年真夜头发散乱，额头上还有一块淤血未干的伤痕。尽管身处高贵的庄园，但他身上却毫无一丝富贵的气息，只有那双眼睛中坚定的光芒，让他的存在感独树一帜。
奥斯汀很难不注意到他，便好奇地问身边的黑巴克：“这个人是谁？”
黑巴克听到奥斯汀的询问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告诉奥斯汀：“那个少年是混血的废物，只有被改造成‘人间兵器’后才有了一些用处。不过现在，这点用处也没有了。”
真夜因为母亲的身份而出身低微，在庄园里一直是被欺负的对象。直到家族打算送一个子弟去实验室改造，这才想起了他。因他贱命一条，即便在实验室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有谁觉得可惜，但如果他能够加入太空军步步高升，却能光耀门楣，倒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却没想到政府禁止了后天改造人项目，真夜被发还庄园，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
不过，黑巴克觉得改造人真夜应该还是有用处的，便打算将他培养为忠诚的死士，以“科学实验”为由通过各种手段折磨他，剥夺他的自由意志和尊严便是第一步。
得知真夜的身份后，奥斯汀很惊讶：“他就是那个哥哥？”
听到奥斯汀称呼真夜为“哥哥”，黑巴克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奥斯汀自顾自地说：“我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没想到真的是他。”
说着，奥斯汀突然眼光闪闪地拍拍手，说:“把他给我吧。”语气志在必得，像是问对方要一个玩具的小孩子似的。
“不可能。”黑巴克的回答干脆有力。
虽然他看起来对真夜毫不在意，总是毫不留情地折磨他，并放任其他子弟欺负真夜。但这不代表他不在乎真夜。相反的，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驯化真夜罢了。他其实非常重视家族里这个“人间兵器”。
奥斯汀很少遇到这种不顺从自己意愿的情况，不觉微微皱眉，但他没有继续和黑巴克谈判。因为他知道黑巴克根本不会听自己的。
奥斯汀便去找当时还在世的太爷爷撒娇。奥斯汀说需要一个玩伴，太爷爷同意了。奥斯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一下子变得愉快起来。奥斯汀便高兴地跑回去，告诉黑巴克：“太爷爷同意了，真夜现在是我的人了。”
黑巴克心里十分不痛快，但出于对太爷爷的尊重，让人把真夜送到奥斯汀家里。
不过，黑巴克还是跟太爷爷表达了不满：“您应该知道人间兵器的价值，这可不是能随便送给奥斯汀摆弄的玩具。”
太爷爷只是摆摆手，说：“奥斯汀那孩子你还不知道吗？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玩一会儿就丢开了。”
黑巴克便只能等着奥斯汀的三分钟热度消退，不时派人打听真夜在奥斯汀那里过得如何。
然后，黑巴克得知奥斯汀在家中对真夜进行了种种摆弄——
奥斯汀让真夜穿着漂亮的衣服在宴会上走秀，甚至还让他穿女装；
奥斯汀让真夜在自己的游戏中担任小兵的角色，负责被自己踢倒在地，然后奥斯汀大喊“我打败了人间兵器！”，真夜负责喊投降；
奥斯汀喜欢让真夜听自己弹琴，并让真夜每次听完说出至少五百字的彩虹屁；
听腻了彩虹屁之后，他又强迫真夜学芭蕾舞，给自己的音乐伴舞；
奥斯汀玩弓箭游戏，用真夜做靶子，让真夜在被射中后自己去拔箭头；
奥斯汀突然想要吃个什么东西，就命令真夜去学，等真夜做好了，他吃了一口就说难吃，让真夜吃自己吃剩的冷饭；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黑巴克猜测，奥斯汀的任性行为肯定让真夜备受折磨，并且大大挫了真夜作为人间兵器的自尊心。
黑巴克相信真夜肯定对奥斯汀心存不满。
黑巴克的脑回路就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己对真夜的虐待只是“测试”和“实验”，奥斯汀这些把兵器当玩具的行为才是真正的侮辱。
事实上，奥斯汀的游戏和黑巴克的虐待可不是一回事儿。奥斯汀也并非恶意，只是对真夜产生了兴趣。
每一天，奥斯汀都带真夜去花园中散步、欣赏花卉，教真夜认识每一种玫瑰的名字；
周末的时候，奥斯汀教真夜玩桌游，因为真夜的智力很高，很快就掌握了规则，并且赢得了游戏。奥斯汀即便输了也非常高兴，夸赞真夜是他遇到的最聪明的玩伴；
有一次，发现真夜的衣服破损，奥斯汀特意叫自己的私人裁缝给真夜裁制衣裳；
他察觉到真夜很有艺术天赋，因此，奥斯汀还请自己的老师教真夜贵族礼仪和各种艺术；
奥斯汀承诺要让真夜成为举世瞩目的艺术家，给他办私人画展……
不过，这些只是短暂的乐趣，如太爷爷预言的那样，奥斯汀很快便对真夜失去兴趣，把他丢到一旁，去寻找新的玩物。
想着这些，黑巴克摇头不迭。谁能想到，当初被呼来喝去的小杂种真夜现在变成了手握大权的“真夜先生”？
黑巴克重重锤桌，脸上愤怒又无奈：可恶，这些该死的改造人杂种！
当然，现在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不安和烦躁。
每天晚上，他辗转反侧，寝食不安。
他时常感觉自己如同一只困在罐子里的老鼠，无路可逃。
与黑巴克相反的是汤校长。
汤校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喝了一口咖啡，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危衡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无惊无喜。
原本，汤校长还在头痛要如何处理这次问题，没想到，危衡竟然自己出手解决了。
“真难得，危衡啊，你终于开始在乎自己的公众形象了？”他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危衡回答：“我老婆在乎。”
汤校长：…………我说呢。
危衡出了汤校长的办公室，看到云辰正在门外等着他。云辰脸上带着微笑，看起来很轻松。
“看来问题解决了？”云辰问道。
“是的，暂时解决了。”危衡点了点头，“至少在舆论上是这样。”
“很好。”云辰笑了笑，“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危衡道：“办婚礼和度蜜月。”
云辰：……？
“这……这真的合适吗？”云辰挠挠头，“感觉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呢……要不先把目前的危机度过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危衡道。
云辰震惊又疑惑地看着危衡，问道：“什么意思？时间不多？”